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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把他的形象給徹底地損壞了,把人們心目中的偉人給玷汙了!”
“那你剛才怎樣講解呢?”
“我才沒有按那參考書講呢,什麼體現了總理的高尚品德和偉大人格,體現了他對人民的關懷,更體現了人民對他的崇敬和愛戴之心。狗屁!我叫學生們討論,如果我們自己開車撞了人,或者一個普通人開車撞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同學們怎麼說?”
“有個學生說,他家樓下有個人想自殺,去公路上撞車,沒死。結果他們家人去鬧,司機有口難言,只得老老實實為他賠付了一大堆什麼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陪護費等等等。最後,那傷者家屬還不幹,追到司機家裡大吵大鬧,教訓他以後要好好開車,頭腦放清醒點,眼睛看清楚點,如此如此,真是厲害的不得了。倒像是人家有意要撞他似的。學生還問那個老工人是否也是找總理的車要自殺,如不是,更要去問問他們,是不是也要頭腦放清醒點,眼睛看清楚點!我跟學生講,周總理是人,不是神,是人撞了人就得賠,連古人都懂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現在我們社會主義法制國家!不賠就連人的資格也降低了,更甭說當神了!”
“歌頌領袖嘛,你何必那麼計較方式方法,哪個國家哪個時代不對人們心目中愛戴的領袖或偉大人物進行歌頌?魯迅先生寫過一篇文章,叫《一件小事》……”
“這和《一件小事》根本不同,那是真正的對美好東西的讚頌,是真正的美,是偉人對普通勞動者的真摯情感,那種文章與這種狗屁文章相比,有著本質區別的。這是什麼,是他媽愚民宣傳!是把驢蹄子當成馬屁去拍!你老弟不是要當作家,當詩人嗎,我告訴你,在中國,有一點骨氣的文人永遠站不起來,混得不錯的那些,都是或多或少拿自己的人格和良心去換取一杯把殘羹剩水的人。文學救不了中國,中國也不需要文學。”
“你也太武斷了吧?”
“不信你試試!”
“我不要試,倒是你自己等著瞧吧!據我的推測,你在學生中講的這些道理,很可能會引出什麼麻煩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有學生將沙岩上課沒按課文內容講的事兒反映到教務處。晚自習時,申主任和宋雲芳二人專程去沙岩講語文課的那個班要肅清流毒,讓同學們端正認識。可憐那些孩子們,特別是積極發了言的那幾個,全被訓斥得差點找不著回家的路了。
“這個沙岩吭——吭——,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向初中生放毒呢!吭——吭——,以後不要叫他去初中年級代課,誰安排他去代課的?吭——吭——”馬副校長聽說這事後,大為光火道。
“是我和宋書記,當時也是因為正缺人,又因為他自動為小玫代初二數學的。”
“這事不怪老申,是我的主意。”宋雲芳姿態高,主動承擔責任。
“我早說過,這個沙岩吭——吭——,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們今後都要對他嚴格一些。年輕人哪,放鬆了思想改造,不得了啊吭——吭——,不要真的到時給我們學校捅個什麼大簍子來,就晚了!”
“這事我來管!”宋雲芳拍著她那乾癟的胸脯道,“我是負責抓全校團工作的,小沙是團員,我有責任抓一抓他的思想工作,是該對他的政治思想和意識形態方面進行補課了。”
第十一章(3)
就在學校領導計劃著對沙岩進行政治思想的補課教育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又在學校領導對他的擔心上火上澆油。
那是在初一語文課事件過後的第四天,東江二中負責全縣的所有在職公務員文化素質達標考試的出題、監考和改卷工作。申主任是主管。考試結束後,封卷,閱卷,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按計劃進行。老師們知道這是一次關係到許多人的命運的事,是一次與全縣所有公務員今後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的大事,大家都幹得一絲不苟,非常認真。考的是語文、數學和外語。本來就沒有考政治(政治理論考試一般是每年由縣委宣傳部理論股組織一次,成績不與任何切身利益掛鉤的,而且全是開卷,由他們自己安排,一切都與學校無關),沙岩只參與了監考,沒有參與閱卷。可是不知道他犯的哪一根神經,竟無事找事地以他在縣上廣泛的社會交往,聽來了石破天驚的一條小道訊息,這條訊息在老師們中傳開以後,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向老師們散佈的傳言是這樣的:
縣上內部公佈的全縣所有人的分數,大多都有水分!即原來的考試分數都被改動了,最高分數竟比原先學校老師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