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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獅!
文藝界的人大都這樣,非有一點兒與眾不同的出格,才叫派頭!有人低聲議論著。
“你這是幹嘛?沒見人家正忙著嗎!”郭欣不滿道。
娃娃在母親的懷裡東揪西揪,揪著了她那尖挺挺的乳峰。他想要,可母親不給!他早斷奶了。母親將手中的那本憲法遞給兒子,可兒子不要,要奶子!憲法掉在了地下。
要了半天,也摸索了半天,還是不得。母親煩了,輕輕打了他一下。兒子“哇”地一聲哭了。整個大堂裡,只聽到娃娃的哭聲!郭欣一臉的惶惑,呆呆地看著掉在地下的那冊憲法文字。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眼淚卻下來了!
有人忍不住了,喊道:“你倒是哄哄他呀,兒子好歹是你的肚子裡扯出來的肉,這麼沒良心,自己的親骨肉,這般地無情!”
是那雄獅一般的男人。
“你有感情?有感情怎麼將那小婊子帶去口裡廬山蘇州上海杭州遊山玩水呀!有感情你對兒子盡了多少關愛呀?你別以為今天帶了兒子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好像是我沒盡到對兒子的責任似的,你蒙編不了別人的!說穿了,你只不過……我問你——”郭欣突然警覺起來,“我問你,是誰讓你去接兒子的?你選在這個時候送兒子到這兒來是什麼意圖?你說呀!”
郭欣的兒子放在幾百公里外的喀什葛爾姥姥家,還是專門請了保姆的。她們夫妻長期分居,家早不成其為家了!她怎麼也料不到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將兒子接了送到這個地方來。
劉懷中老師走過去拍拍尹天宇的肩頭,商量道:“尹團長,我們這許多人,現在正在非常時期,你應該理解我們,你要多多支援郭欣才對呀!”
“我什麼都支援她,什麼都不理解她!劉老師您不知道,這一年多來,她回過幾次家?她與……我聽學校有人說,她每天在學校裡睡,是與那個雷平有了見不得人的關係的!如今,姓雷的走了,你也該回家了吧?可她仍然不回來,還在這兒和你們這許多人一塊兒鬧什麼罷教!吃飽了沒事幹怎麼的?罷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姓雷的自以為那麼有本事,也沒……”
“你太無恥了尹天宇!”郭欣突然暴發了,一反平時文質彬彬的樣子,大聲吼道,“我可和你說,姓尹的,我們兩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扯出別人來。我知道你最近中了邪,有人迷住了你的雙眼,不是吃錯藥就是腦子裡灌了水,犯的哪一根神經呀!在家裡還嫌鬧不夠,又跑到這兒來丟人現眼!以前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也答應得好好的,我們二人為了娃娃,誰也不管對方的事,和平共處,等將來娃娃大了,我們再作道理。因為這樣,你和任何人住在一起,和任何人出外旅遊鬼混,我都從不過問。你拍著良心講,我幾曾管過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你將多少個小婊子帶到我的床上睡過了,還當我不知道?你說呀!你不要太不要臉了,自己跑到這兒抖出一胯屎來臭!你到底要怎樣呵!”
郭欣一邊罵,一邊哭。場上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尹天宇這時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態來,兩眼看著劉懷中說:“劉老師,你看你看,我可是為了她好呀,可她竟這樣蠻不講理!”
“為了我好?哈哈哈哈……你該不是說,上級已經加了我兩級工資了,為什麼還要跟著別人一塊瞎鬧呀!該不是說,為什麼上完課不跟你回家呀!該不是說,叫你不管別人的事你偏要管呀!該不是說,我們中國人只有自己忍著,輪到別人看著呀!該不是說,哭的時候要關緊門,開啟門只有笑呀……”
“你……”
“我怎麼啦?這麼些年來,每一次運動,你哪次逃過了呀?你自己受過的那些遭遇,全都忘記了,是不是還得重演一遍呀?我知道縣裡推遲了批你的黨員,你就心虛得只顧喝馬尿了!這一次,你竟一改以往的窩囊樣,突然出人意料地有了主心骨了是吧?你以為我不參加罷教了,人家就把你當人看了呀!你有哪一天堂堂正正做過一天真正的人了呀?學校那麼多老師受到這種不公正待遇,一個稍有良心的人,都不可能坐視不理!你為我?說得多好聽!”
劉懷中老師說:“尹團長,你是個搞文藝的人,也算是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你應該清楚,在我們這樣的環境,是應該有人站出來替大多數人說話的!”
尹天宇說:“劉老師,我什麼都看透了,什麼都看淡了。你們別以為在你們的面前,只是一個馬毅,一個申一鳴,一個宋雲芳是吧,告訴你,他們有很多很多的人,有強大的靠山,說白了,有堅強的無產階級專政,你們鬥不過他們的!雖說我和郭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