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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充滿關懷的樣子說:“只要你老實講了出來,你是受害者,學校不處分你。問題是你一定要與可可劃清界線。可可流氓成性,你要多揭發他的罪行,不但你一人揭發,我們還要發動全校都來揭發他,一定要把可可這個害群之馬清理出我們學校!只要大家揭發了,在鐵的事實面前,我們不怕他不承認。有了人證,不承認也可以治罪!不治可可強姦幼女罪,也要治他強姦女學生的罪,治他窩藏兇犯罪!
天哪,這是一個多麼險惡的陰謀呵!可我已無從辯解了。
一切全都弄得亂糟糟的!心,像是被重擊了的一件精美瓷器,一瞬間全都碎成了瓦片。還有那張畫,已經遭到滅頂之災了!那是可可的心血,是我與他付出了共同勞動的結晶,更是我與他那一段心路里程的見證,他一直視那畫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啊!可如此珍貴的一件藝術品,就那樣在一群流氓加文盲的手裡被毀了……
我這才明白,他們一群人之所以後來那樣總揪著我和可可的關係不放,其把柄除了那晚因看電影回來晚了影響了大傢伙進寢室的事外,絕大部原因竟是那張畫惹的禍!
一切都想清楚了,我鐵下心來,就坦然而冷靜地說出了心裡那句藏得很深的話,大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慷慨與悲涼:
“我們是戀愛!我很愛可可,可可也很愛我,我和可可已經相愛三年了!是我主動找他的,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可可是大家公認的非常受人尊敬的老師,他無愧於這個稱號,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們要處分就處分我一個人吧。”
我儘量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反正我今生今世跟定了他。
從那以後,我們被隔離了。因為有他掩護殺人犯MK藏匿的事夾雜其間,他在經歷過校方、文教局等多方反覆輪番轟炸、禁閉反省之後,又被學校強制勞動改造,不准他再登講臺,再拿畫筆。據說,批鬥的第二天,有人去收走了他的全部繪畫工具和那大批的樂器,抄了他室內被MK家人抄後剩下的全部書刊。當時還有人跑來和我說:可可會立即被開除公職的。
一所中等學校有這權力嗎?說這話的人真不自量力!
那天夜裡,校長又派人喊了我去他那兒,一見面,他才又儘量裝出一副慈祥的神態,對我說道:“豆豆呀,白天我也是沒辦法呢!大家都是一片好意,你一定要理解!其實,只要你從此聽話一些,我說什麼你都聽,做一個好學生,你和可可的那些事兒,我們就不再追究了!你仍然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他停下一陣後,又說:“你有好{炫&書&網}久不到我這兒來了吧,這兒還是你的家呀,你的爸爸將你託附我的喲!多來吧,我一個老頭子,愛人又不好,長期生病,我也是好孤單的呦!你能經常來,我好高興的!我就不相信他可可比我強到哪兒去!”
天下竟有這種恬不知恥的人!那聲音那尊容竟是那樣可憐巴巴令人噁心,整一副哈巴狗的樣子!與白天那樣一副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形態,判若兩人!
你知道我在想你嗎可可!我的恩師,我的愛人,這麼久不見,你好嗎?你知道我如今在這裡是如何地度日如年嗎?
本來,那時候我以為你真的早被清理出學校了,當我偶然從窗戶裡見到了你的倩影時,別提我有多麼高興了,原來你還在這兒!只要有你在,我的心才感到踏實!可是,那時候他們無論如何不讓我見你,我被看管得好緊喲!
清楚地記得,那時候,窗外的你,每天挑著滿滿的一擔擔的土,向遠處那個大坑踉踉蹌蹌地走。寒風不時掀起你那破舊的軍衣,我知道那是你從部隊回來後唯一的一件軍衣了。我當時真恨不得插上雙翅飛到你的跟前,替你挑那永遠挑不完的汙泥。我堅信在那汙泥底下,埋藏著真金……你知道,那時候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見!我只能每天遠遠地透過窗戶看看你那頂破草帽和你那憔悴的面容。你聽到過嗎,我曾多少次在心底向你表白過,我的愛人,你不要離開我,今生今世,我只屬於你……
你曾讓我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受到什麼挫折,都不要哭,我沒有哭!你知道,我本就是不大愛哭的,只是這淚水……流淚不是哭,叫泣,你說過的……
我泣一泣好嗎?
……
第二十章(6)
寫到這裡,我的眼淚沒完沒了地流著!可可終於走了,悄無聲息地走了!他沒有讓我知道他去了哪兒!甚至臨走的時候,都沒有和我打一聲招呼。我知道,可可一定是有意躲著我,怕連累我!可他哪知道我的所想啊,哪裡瞭解我這一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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