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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罷了教的班級無人管理,有兩個初三的班在操場上自由自在地玩著,他們有的打球,有的跳橡皮筋。這時候,恰好梅蘭同申東風、唐晶瑩幾個從操場邊是路過。他們聽見那宋雲芳立在一堆學生中,一邊編織毛衣,一邊就在那裡大聲地說著話:
“……造什麼反?現在是整造反派的時代啊!中國的運動,我最清楚,你們有一張什麼大學文憑又能怎樣?該整時我們決不會手軟的!我就不相信和共產黨對著幹的,能有什麼好下場!”
一學生見她說話那麼大聲,說:“宋書記,你說話小聲點,梅老師他們就在你的後邊的。”
宋雲芳這時扭轉身子向後看了一眼,說道:
“在又怎麼樣,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嘛!誰能同黨對著幹呢?”說著,又俯著身子要去一個學生耳邊說什麼,那個學生一個鯉魚打挺立起來走了。
所有學生呼拉一聲全都走了,像躲避麻瘋病一般!可宋雲芳卻不知趣,竟然自顧自扭動著腰肢一邊踱著方步一邊唱了起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邊唱,還一邊向著梅蘭他們的方向不時瞟過來一個白眼,那神態自然得意之極!
唐晶瑩氣得臉色發綠,圓瞪了杏仁眼就要撲過去!說看我怎麼在那小路上幫你修理修理!
申東風連忙一把拖住她的衣裳。唐晶瑩上大學時是校乒乓球運動隊的主力隊員,體格訓練有素!她生氣時那麼一股勁兒,申東風哪是對手,反而將他也拽著一塊兒向宋雲芳衝去!
申東風情急之下向梅蘭緊急求救,可梅蘭卻在一旁懶洋洋地只是壞笑,他不緊不慢地道:
“發情的母狗,依舊是狗啊,你們何必當真!”
唐晶瑩回頭瞪著梅蘭,停下來了想了好半天,才(炫)恍(書)然(網)大悟。就在這時候,先前作鳥獸散的學生們竟呼啦啦一下全向梅蘭圍了上來,一個個哈哈大笑著。
這幾年將一慣愛鬧的頑皮勁兒收斂了不少的梅蘭,想起上回她和玉華說的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竟突然頑性大發,他乾脆衝了同學們大聲喊道:
“同學們!我提一個問題,你們答對了,我當場給你們吟一首詩以示獎勵!”
“好的——”同學們齊聲應道。
“大家聽好啊!魯迅先生在他的文章《風波》中,塑造了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人物,請大家全都將腰彎下來回答我好嗎?我數一二三,你們開始!她是:
“一、二、三——”
“九——斤——老太!”
“九——斤——老太!”
剎那間,同學們打著拍子,肆無忌憚地跺著腳,高興極了!宋雲芳像一隻灰溜溜的的土雞,這才不聲不響地走了!臨走,她回頭恨恨地睃了梅蘭一眼,那眼裡充滿了仇視!卻又無可奈何。
梅蘭面帶微笑,睥睨著雙目送她一路遠去。
宋雲芳走進校長室後,關了門呆呆地坐在那裡,怔了將近三分鐘之久,才突然站起來,一陣歇斯底里地發狂!她踢爛了兩隻熱水瓶和一隻搪瓷面盆,還砸爛了好幾只茶杯。遠遠地聽去,那屋裡一片“乒乒乓乓”地亂響,亂響聲中,夾雜瞭如喪妣考的呼天嗆地的“嗚嗚”哭嚎!
我過份了嗎?梅蘭聽了這聲音自問道。
晚餐時,大家聽了梅蘭的述說,連聲大喊痛快。劉懷中向大夥兒講起了宋雲芳的發跡史。
宋雲芳原名李豔芳,粉碎“四人幫”後不到兩個月,文教局裡新調來一位黨組書記,從哪裡調來的誰也不清楚,反正是當書記,是局裡當然的第一把手。李豔芳那時在局裡收發室搞收發。新來的書記姓宋,年齡將近六十了,據說此人中年喪妻,身邊沒有兒女,一直以來,一個人鰥居著。
那以後,李豔芳就成了宋書記的乾女兒,從此改名宋雲芳!
“當然,並不是說凡是認乾女兒的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事實上,他們這事一開始誰也沒把它當回事兒。”劉懷中解釋道。
停了停,劉懷中彷彿又回到當年那種混亂的年代,就見他憤憤然接了說道:
“不過,事實是怎麼回事,那以後都是有目共睹的呀。她李豔芳為什麼從一個小小的收發員,突然就發跡了,不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
“有趣,認了乾爹,就連自家的祖宗都可以不要了!改名換姓。”另一位旁聽者插道,也是一位青年教師。
劉懷中笑了:“在我們東江這塊巴掌大的地方,縣委三年換了四任書記,文教局三年換了兩個黨組書記,就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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