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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投了過去。有疑惑的,有憤怒的,有憎惡的,有漠然的,有冰冷的,也有熱切地想知道真相的。可梅蘭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我只想說一句話,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又沒有勇氣承擔本屬於自己的責任,這樣的人不是人!我說完了。謝謝各位!”
“你就一句呀?”沙岩用手捅了捅梅蘭低聲道。
“我太累,一句已經多了!剩下的是你這個法學博士的事了!”
“我來說幾句……”
眼看著宋雲芳又要發言了。此時此刻,她最容易激動!
“這樣吧,”梁書記及時止住了她,他一錘定音,“時間已經不早了,很多的具體問題,只得留待以後再談。馬苛的案子還是要交給司法部門處理的。我們是不是先聽一聽家長們的意見?你們有什麼要求,誰先發言?”
“我先說——”馬苛的母親早就急不可待了:“我們的苛苛也活不成了呵……我好命苦啊……嗚嗚嗚……”
才說了一句,那淚水就泉湧出來,長聲短聲地抽泣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女人,又白又胖。但她那絕對不是那種臃腫庸俗一類的胖。她胖得並不難看,面板細膩潤澤,光滑中帶有一種女性的丰韻,加上她舉止得體,談吐不俗,周身時刻飄散出一陣陣香噴噴的法國香水味,一句話,她那種胖,是胖得有了一種雍盈華貴的檔次,大有畫片上楊玉環的神韻。
她才一開聲,立即引起了人們的注目,一屋子的人全都朝她看去,一些人開始低聲議論。這個生有一對龍鳳雙胞胎的局長太太,按說年齡應是早過了四十了,可她看起來滿打滿上也不過三十剛出頭的樣子,外觀和實際年齡相差至少十來歲。年輕時,她可是東江城中十分扎眼的一枝花,不但形像容貌出眾,她還能唱許多地道的山歌民歌,素有金嗓子美稱,就憑這,後來被招去縣文工團,佔盡才、藝、色三絕,著實走紅了好一陣子的,人們久聞其名。
梅蘭看著這個堪稱徐娘半老丰韻猶存的女人,想起了社會上的一些傳言,說這女人一直以來就是個不太好對付的角色,她是東江城中的一枝刺玫瑰,潑辣是出了名的,有事沒事經常與一些鄰居鬧糾紛。久而久之,她有了一個幾乎公認的定論,人們背地裡送她一個雅號,叫美洲獅!這美洲獅平時雖然和善,而且美麗嫵媚,卻說不定她幾時會突然翻臉,溫柔地咬你一口。她家附近幾條街巷的居民,知道她的厲害,誰對她都是刮目相看的,凡事儘量躲著她,連走路都是見了她繞著走。
美洲獅是個得理不讓人的難纏之人,這一次剛好又攤上她,處理不好,鬧出什麼結果來還不一定!梅蘭想道。
此刻,那位遠近聞名的美洲獅正端坐在宋雲芳旁邊。宋雲芳對她可謂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的了。這不單因為她是堂堂東江縣商業局局長的太太,而是她的丰采和儀表,一直是醜八怪一樣的宋雲芳所景仰的。從小,宋雲芳就仰慕著她的鼻息!在她面前,她自己如一隻又老又醜,枯乾如柴的黑猩猩一般。只是宋不是那種容易自卑的人,她反倒非常樂意和美麗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待著,彷彿那樣一來,她自己也平添了不少光彩似的。
當然,人們知道,她宋主任是有不小地方有求於馬苛母親的,因此一直以來她對她惟命是從。馬苛母親哭了,宋雲芳也跟著流淚。
“我們家的苛苛,其實從小就非常聽話的!”美洲獅馬太太打著哭腔道,“來到學校後,全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阿飛帶壞了他!嗚嗚嗚……”
“是啊,全是……嗯嗯嗡……”宋雲芳也跟了哼著。可憐天下父母心,馬太太那哭是真的,可宋雲芳那哭腔卻有點兒做作。
“記得,還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美洲獅接了說,“苛苛他叔叔帶他到河邊用手槍打鳥玩。他雙手舉槍,對準了河邊的一個人的腦袋,他叔叔就教訓他說:槍是不能對著人的!從那以後,苛苛就再沒有拿槍對過人啊!他只瞄天上的飛鳥。有一次,他爸爸從喀什葛爾出差回來,他拿了叔叔放在茶几上的槍,一下子開啟保險,推上了子彈,對準了爸爸就喊道:‘不許動,舉起手來!跟我走!’槍裡面有子彈哪!全家人臉都嚇白了,他叔叔當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輕輕哄著他:‘苛苛乖,苛苛乖!快把槍給叔叔,快給我……’他當然不會拿槍打爸爸,我的兒子好懂事的!他沒有將槍還給叔叔,卻‘叭’地一聲,朝他爸身後牆上的一隻花瓶放了一槍,那是一隻古董,明朝的汝窯青瓷。我說這個的意思是想說,我的兒子儘管很貪玩,但你不惹他,他絕不會輕意打人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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