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沒有回頭，怔怔的站了很久，久到他從記憶中徹底清醒過來，久到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盈滿他的心。在一片絢爛而溫暖的陽光裡，他推開了她的手，輕緩而果決，然後走了出去。那離去的腳步聲如同一把鋸齒一下一下磨割著她心中的某根弦，聲音愈來愈弱，裂口愈來愈深，最後‘砰’的一聲驟然斷裂，他的背影終於消失，她卻收不回視線，直到眼前一片模糊，只剩下心裡的一句話：我已經瘋了，對不起。——————————————————————————————————

銘沁滿百日時，四阿哥大擺宴席，李晚不想湊熱鬧，便提前離席，卻被四阿哥堵在半路上，他嫌惡的臉色讓她覺得自己逾矩了，有了恃寵而驕的特權似的。他卻沒說什麼讓她難堪的話只簡單的命令道：“席散之前，你半步都不準離開。”李晚默應，順從的拐了回去。他冷漠的模樣其實比他刻薄的言辭更管用，李晚儘量不跟他說話，甚至下意識的避免出現在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免得惹他心煩，而他似乎也有同樣的心態，即使大家一張桌子吃飯他也能對她視若無睹，她不計較，也無從計較眾多的是非教會她接受。

異香居依舊在營業，名義上是李晚在負責，她也的確每日準時的去異香居看一看，而實際上都是柳曳在管著，她整日的失魂落魄被柳曳看在眼裡，許多事不必多說便已明瞭，他不由的想起那天四阿哥說的一句話“捨不得，留不住”，這句話其實應該是他來說的。

“晚兒，珠兒給我來信了”柳曳似不經意的說。正意興闌珊的翻著賬本的女人明顯一驚，很快便接受了，低了頭道：“早點兒離開這兒也好，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

“這麼＇TXT小說下載：www。87book。com＇快？”雖然早就明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的道理，雖然知道他呆在京城有危險，可是一想到他馬上就離開這兒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她假裝低頭看賬本，眼淚卻吧嗒吧嗒滴下來。他把她從櫃檯後面拉出來，擦乾她的淚水，認真道：“你確定不跟我走了嗎？”她一愣，似乎才想起來還有這種可能，儘管滿心的歉意，她還是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走？還是不留？”柳曳故意做出聽不懂的樣子，笑問。

李晚聽出了他的打趣，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想說的話便在這一眼對視中送進彼此心裡，他珍視自己的情，所以不願對她有一絲強迫。

“你恨我嗎？”柳曳的表情又恢復了淡然，像是從未有事觸動過他的心。

“為什麼？恨你冒著生命危險來找我嗎？還是恨你讓我復明？”李晚認真的看著他，從他眸中看出別樣的意味，她驟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眼神不由得暗淡下來，道：“即使你沒出現，也總會有別的人別的事來讓我們變成現在這樣。”

“你可以試著跟他解釋。”

李晚撇了撇嘴，“也許吧”她跟四阿哥之間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事解釋清楚便解決的了，她曾因他的不信任怨恨他，後來知道了他在鳳鳴城的麻煩竟是為她惹的，似乎到那時才明白他心裡對她是怎樣的感情，然而暹羅案中她種種過激的言行她又不能說只是一時衝動，即使讓她早知道恐怕還是這種結果吧，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那個孩子的存在沒有得到她一絲的期待卻在她的絕望和無助中失去，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她感到了疲倦，他該是也厭煩了吧。————————————————————————————————————————————————————————————

李晚與柳曳並肩而行，留下一串清晰的馬蹄聲，微風帶著秋天特有的涼意吹動路兩旁的柳樹，前面的路被陽光照得光明異常，像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通向無窮遠的遠方，她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悲從中來。柳曳看出她的低落，又起了個話頭，“怪不得牧文說你在王府的日子難過，你總這幅摸樣，就是神仙的日子也過不出個滋味。”

“師兄？他就不會說我好話。”李晚依舊蔫蔫的提不起情緒。

“這可不是什麼壞話，他是擔心你，你如果不想讓他擔心，至少要做出點樣子給他瞧一瞧。”

“什麼樣子？”

“嗯……還記得那次你跟天奇抓採花大盜嗎？你主動跟天奇當誘餌，後來又帶錯頭攔錯了人。”

李晚想起來不禁呵呵笑了幾聲，“你總不會要我做出瘋瘋癲癲的樣子讓他放心吧。”

“不是瘋瘋癲癲，是敢想敢做的勇氣，我欣賞你那種品性。”

“……”

“晚兒，既然你選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