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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段說:“我認為中央出了修正主義,搞反革命政變。你們想一想,江青是毛主席的老婆,她怎麼可能反對毛主席?中央檔案說江青怎樣迫害毛主席、反對毛主席,你信嗎?還有那個什麼‘你辦事,我放心’、‘不要招急,慢慢來’的所謂毛主席給華國鋒寫的紙條,又能夠說明什麼問題呢?僅憑這兩張紙條華國鋒就能榮登九五之尊,繼承大統?反正我很懷疑。你是怎麼看這個問題的?”老段說得頭頭是道,振振有詞。
“哎,這個話題太敏感,不好談。搞得不好我的老問題還沒搞清楚,又來了新問題,那才是沒病找病。”鐵戈說。
“豺狼”又說:“老段旁邊那個姓林,這個狗日的有病,他一個人搞了一份《反共救國戰報》,號召大家起來推翻共產黨,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這人就是昨晚幫鐵戈鋪被子的那位。
這人只有二十歲左右,大大的眼睛,濃黑粗壯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顯得很倔強。
這人說:“我叫林來福,是林彪的遠房侄孫,我一直到現在都認為是毛澤東逼死了林彪。老鐵你想想,說林彪要搶班奪權這是無稽之談,林彪那個副統帥接班人的地位並不是他自己奪來的,是毛澤東親自提議,林彪的接班人地位也是毛澤東親自決定寫進中共九大黨章。既然他是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他還有什麼必要搶班奪權?就算林彪提出要設國家主席又犯了哪一條王法?怎麼就成了反革命綱領?那麼多中央委員都贊成設國家主席難道都是反革命?一個國家沒有國家元首成何體統?至於所謂的陰謀政變和另立中央的說法,直到現在也沒見誰拿出一條過硬的證據。林彪從黑龍江打到海南島,毛澤東的江山有一大半是林彪打下來的,到頭來卻死於非命,老子死也不服!”
這番話直說得鐵戈一愣一愣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毛澤東,今天居然有人公然敢說出他人不敢說的話,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你難道不怕嗎?”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林來福說:“我做的事我自己負責,男人做事要敢做敢當!反正我是打算被判死刑。”
“夥計,你還真是個角色。不談這個,這也是個危險的話題。”鐵戈連連擺手道。
“豺狼”又介紹道:“林來福那邊睡的人姓吳,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聽說他原來是一個建築隊的泥瓦匠,他那個工地丟了一些木材,後來在他家裡找到了,他就是死不認賬。但是也有很多人給他作證,說那天他正和別人打撲克,不在現場。他已經被關了兩年,現在有些神經病了。”
鐵戈一聞此言,就很注意觀察這個人,發現他根本就不說話,對周圍發生的事一概漠不關心,就是盤腿在那裡乾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有時候偶爾無緣無故地“撲哧”一笑,才能讓人感覺到他是一個活物。
這時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同時還有鑰匙碰撞聲,“豺狼”小聲說:“九點了,二室一號開始放風。”
一行光頭犯人抬著馬桶、端著木盆和髒衣服從門口走過,鐵戈一下子看見郎超雄。
他馬上跳起來撲到門口大喊道:“郎超雄,我是鐵戈!”
昨天晚上那個搜查鐵戈的黑矮胖子大吼道:“鐵戈,你喊什麼喊?還以為是在外面由著你胡來?給我滾到鋪上去!”
等黑胖子走後“豺狼”問道:“老鐵,你和郎超雄是一個案子的?哎呀,這個人了不起,有學問!‘評《水滸》’、‘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時候,這裡的槍兵(指獨立連計程車兵)凡是不懂的事都去問他,也有人問石庵村、葉一彪。這些槍兵對你們這個案子的人都很尊重,所以你們的人沒有一個捱過槍兵的打,就連最愛打人的黃方都從來不動手。我原來就是二室一號的,和郎超雄關在一起,因為打架才調過來。”
“當兵的還打人 ?http://87book。com不是說不準打犯人嗎?”
“你是外國來的洋人哪?班長打犯人正常得很。”“豺狼”說道,臉上有種奇怪的表情。
鐵戈不解道:“犯人也是人,也有人權,當兵的憑什麼打人 ?http://87book。com這還是不是社會主義國家?”
“豺狼”反問道:“犯人也有人權?你做夢去吧!我們現在是全世界最低等的賤人,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談什麼人權?你呀,還要好好適應一下這裡面的環境,不要把外面那一套東西拿進來做比較,不然的話你不是神經就是傻瓜。”
“這裡都是班長,沒有兵嗎?”鐵戈又換了一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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