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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雞巴當了皇帝,老子們吃屎都吃不到熱的,我估計你跟他們關在一起大概是被傳染了,越來越呆。在監獄裡生存,各人顧各人。懷裡炸個粑——自家疼自家,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戴鐐還好說一點,無非是限制你走路。戴銬子是最壞的事,一個人的手被銬起來了隨搞麼事都不方便。我們跟你就絕對不一樣,要是幹部把我銬起來,他只要一轉身老子就把銬子開啟,幹部來了我就再把自己銬起來。哪象你老老實實地讓他們銬,然後再規規矩矩地戴著?兄弟,聽我的冇得錯,論坐牢我們都是你的前輩,你頂多算是一年級的小學生,我都快畢業了。講理論我們說不贏你,講經驗到底還是我們多吃了幾年牢飯,冇吃豬肉未必還冇看過豬走路?”李二毛好好開導了鐵戈一番。
“多謝多謝。哥們兒個個都是我的勞改師傅,弟子這廂有禮了。”鐵戈笑著向四周的刑事犯們抱拳作揖,然後掏出香菸分給大家抽,也算是一種回報。
仇勇也對鐵戈說:“兄弟,我告訴你在監獄裡面不能太老實了,要學會隨機應變。你要是不想認罪千萬不要說出來,幹部找你談話,你死人也莫開口,就當耳邊風,他說他的,你想聽就聽兩句,不想聽就當他是放屁。絕對不能頂撞幹部,你只要一頂撞幹部那就有你的好果子吃。要說你們這些反革命也真是,好好地做麼事要反革命。”
鐵戈笑罵道:“看看,又在放狗屁,你心裡還是認為只要是進了反革命隊的人就是反革命,這就是現在所有的人一種根深蒂固的看法,這就產生了悲劇。我問你我們現在是不是被無產階級專政了?”
“坐牢了肯定是被專政了,這還要問。”仇勇承認這一點。
鐵戈再問道:“當年你在社會上時是不是喊過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每個中國人都喊過這樣的口號。”
“我老爸曾經為這個專政流過血負過傷,我也曾經為這個專政流過汗出過力,到頭來我卻被無產階級專政了,你知道是為什麼會這樣?”
“鬼曉得為麼事會這樣。”仇勇感到一片茫然。
“為這個事我想了好長時間,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把憲法規定的言論自由看得太神聖了,結果我言論自由了一下,說了幾句大實話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個國家只准當官的說話,老百姓沒有發言權,你想言論自由嗎?那好,你到監獄裡去自由吧。這就是問題的實質,也是悲劇的根源。”
仇勇聽了鐵戈這番話馬上說:“鐵戈又在放毒,進行反革命宣傳。”
鐵戈罵道:“聽君一席話,勝過安眠藥,我操,一幫蠢貨,簡直是對牛彈琴,這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悲哀。”
有分教:
問君能有幾多罪?囚犯較真論是非。
刑具加身渾不怕,獄中傲立鐵窗梅。
正是:思想如何犯罪?強盜也能明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98。…第九十八回 幾首知青歌曲勾起幾多回憶
第九十八回
幾首知青歌曲勾起幾多回憶
一段悲慘身世翻說一腔辛酸
話說陳老三又叫道:“鐵戈,收風了,回反省號子去。”
回到禁閉室,鐵戈又從下鋪艱難的爬到窗戶邊對著澡堂抽菸,邊抽邊悠閒地唱著《南京知青之歌》:
“藍藍的天上白雲在飛翔,
滔滔的揚子江畔,
有我那可愛的南京古城,
是我的家鄉。
啊……
彩虹般的大橋橫跨南北直入雲霄,
巍巍的鐘山虎踞在我的家鄉。“
蔡慶渝入神地聽著,鐵戈卻戛然而止。
蔡慶渝若有所思地說:“這首歌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就是想不起來,後面應該還有詞,不可能只有這一段。”
鐵戈把菸蒂彈進澡堂說:“這首歌原來只寫了三段,後來在傳唱的過程中增加到七段,但流傳最廣的是第三段,我逃跑到我弟弟知青點聽他唱過。後面那幾段歌詞不能唱,只能唱第一段。”
彭定安不解地問道:“這樣好聽的歌為什麼不能唱?這歌詞歌頌的是南京的風光嘛,又不犯法。”
鐵戈解釋道:“這歌的名字叫《南京知青之歌》,作者任毅是南京下放知青,表達的是知青對下放生活強烈的不滿情緒。聽說任毅就因為這首歌被判了十年刑,所以後面的歌詞不能唱。”
蔡慶渝聽鐵戈這樣一解釋恍然大悟道:“我說這歌怎麼這麼耳熟呢,我收聽莫斯科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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