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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幹嘛呀?別走,一塊吃,這段時間忙著搞運動沒工夫和你在一起,今天我們好好聊聊。”
沈衝掏出兩塊錢對沈倩說:“去打兩斤酒來。”又對鐵戈說:“都是朋友你要走那就太見外了。”
鐵戈和姜蜀劍把病房裡三個床頭櫃拼成一張長條桌,又在牆邊放一把靠椅,請沈衝坐在上首,沈倩和鐵戈一左一右坐在姜軍兩邊。
何田田把籃子裡的菜一一端上桌:有蘿蔔燒肉、大白菜燉豆腐、紅燒魚塊、一大包帶殼的炒花生。姜軍從床下拿出兩瓶橘子罐頭和兩瓶黃桃罐頭讓姜蜀劍開啟,用碗倒上酒,又把罐頭裡的甜水給沈倩和何田田倒上。
姜軍端起酒說:“沈哥,你是司令,你來剪綵。”
沈衝也不推辭:“封司令和姜軍這次意外負傷非常光榮,你們是為了保衛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而負傷的,以實際行動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對於‘紅革軍’的挑釁我們將會以牙還牙,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請大家舉杯,讓我們為紅色江山永不變色,敬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祝林副統帥身體健康,乾杯!”
七隻碗叮叮噹噹碰到一起,大家神情莊重地喝了一口。
姜軍見鐵戈辣得不行,趕緊給他夾了一大塊紅燒肉,說:“多吃菜,頭會喝酒都這樣,我也是跟沈哥學的。”
這是鐵戈第一次喝白酒,辣得他張開嘴直往外哈氣。
沈衝喝酒的樣子很老道,看來有點歷史了。
姜軍則是極力忍住酒的辣味,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唯獨封老大非常老練,他喝下一大口酒,拈起一粒花生,用力一捻,花生仁便破殼而出。用嘴一吹,那些花生仁上的紅皮就紛紛揚揚地掉了下去。再順勢把花生仁扔進嘴裡,然後津津有味地嚼起來,那神態真是悠然得很。
姜軍笑道:“沈哥喝酒還真像那回事。”
沈衝說:“我爸是河北保定人,原來在部隊上就會喝酒。五七年反右被批判,說他同情右派鬥爭不力,後來內定右派限制使用,從那時起他就經常借酒澆愁。我上初中後他總讓我陪他喝酒,一來二去我就慢慢學會喝酒了,現在還真有點小酒癮。”
沈倩把嘴一撇:“你是獨子,老爸當然老慣你。”
沈衝反唇相譏:“你是獨生女,老媽還不是慣你。”
只有何田田不說話,她好像對大白菜燉豆腐情有獨鍾,一邊喝著甜水,一邊慢條斯理津津有味地挑大白菜吃。
姜軍說:“何田田,不要光吃大白菜,你也吃點魚肉哇。”
“從小吃慣了大白菜燉豆腐,就好這口。”她說的是一口地道的哈爾濱話,非常好聽。
姜蜀劍笑道:“何田田?這個名字怪怪的。”
“《樂府詩選》裡有《江南》詩,詩中有‘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的詩句,即現成又有韻味。”何田田解釋道。
“誰取的這個名字?”鐵戈問。
“我爺爺取的。”
姜軍問:“你是哈爾濱人,為什麼要到湖北來?”
“誰說我是哈爾濱人 ?http://87book。com我是紅州人,不過生長在哈爾濱。”
姜軍不解道:“那你爺爺為什麼要到哈爾濱去呢?”
何田田說:“一九一九年他在北京讀書時親自參加了五四運動。他的一個同學的爸爸是張作霖的部下,這人的思想很激進,認為中國老是受外國欺負,是因為軍隊不行,他勸我爺爺改讀軍校。二二年我爺爺從北京高等師範學校一畢業,就和那個同學一起去了東北。這年十月我爺爺考上了東三省陸軍講武堂,就是原來的東北講武堂,進入炮科學習,二三年畢業,就在東北軍當了兵。‘九一八’事變後,他參加了馬占山的江橋抗戰,失敗後跑到蘇聯,在那裡認識了我奶奶。四五年他隨蘇軍打回黑龍江,以後就成了四野的人。但他沒有南下,留在哈爾濱工作。六六年病休後也許是人老思鄉,非要回紅州老家定居。因為他最喜歡我,一定要我跟在他身邊,所以我就轉學到了紅州。”
“怪不得去年我們到北京串聯時,我就覺得你長得有點像斯拉夫人,看來我的判斷不錯。來,咱東北老鄉喝一個!”鐵戈也用東北話說。
“你咋會說東北話?”她驚異地問。
姜軍哈哈一笑:“他老爸是遼寧本溪人,南下過來的,你們應該算半個老鄉。”
“你爺爺是紅州人,我媽也是紅州人,這一南一北加起來還不算一整個老鄉嗎?”鐵戈說。
“哎呀太好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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