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說你調來的時間不長,歷史也清白,十歲就坐在馬褡子裡參加中原突圍,是正經的老革命。廠裡的人都說你齊書記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爆了點。批林批孔時我和蔡光君、陳達到你的辦公室去談問題,你是堅決不同意我們搞王為仁的,這樣才惹惱了我們。但我還是堅決反對寫你的大字報,就因為你是老革命。齊書記我有一件事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拼命阻止我們搞王為仁?說你和王為仁是一丘之貉吧,那不是你的性格。說你和王為仁沒有同流合汙吧,你又那樣袒護他。反正你是要調走的人,能不能最後跟我講一句實話?”
鐵戈希望揭開謎底。
又是一陣沉默,齊江山再次給鐵戈一根菸,想了想說道:“本來只想看看你就走。既然你提出這個問題,我就講一下事情的真相。說老實話我對王為仁的人品非常看不慣,這個人的政治品德真不怎麼樣,黨委大多數成員都是這樣看的。李書記看你們鬧得比較兇,就召開了一個黨委會要衛則剛出面勸說你們。衛則剛是廠長兼副書記,由他出面最合適。沒想到衛廠長對王為仁深惡痛絕,堅決不答應,其他黨委成員也不願出面做這件事,大家都在看王為仁的笑話。所以李書記點名要我來做你們的工作,這事就落到我的頭上了。其實我也不願意做這件事,這明擺是穿著蓑衣救火——引火燒身的事。果不其然,蔡光君和陳達就要搞我,幸虧你攔住了,所以我說我非常感謝你。我和王為仁並不是同流合汙,也不是一丘之貉,我是沒辦法只能奉命而為。鐵戈,我也有一件事不清楚,你也講講真話行不行?你們放著五師和二野的老幹部不搞,為什麼矛頭一直對準王為仁?他不就是個科級幹部嗎?”
鐵戈笑道:“齊書記,你問我我問誰去?據我所知在批林批孔運動剛開始的時候,各車間各自為政,並沒有統一的領導。過了十幾天大家才公推蔡光君和陳達牽頭,從這以後廠裡批林批孔的行動才比較統一。我寫王為仁的大字報是因為在參軍和上大學的事情上王為仁把我害慘了,這叫官逼民反,所以我才搞他。像你和衛廠長這些老幹部老革命,以及陳明清副廠長那樣的技術幹部誰要搞誰就不得人心。所以當蔡光君、陳達提出要搞你的時候,我就說過搞齊書記不得人心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意這個觀點。還有一點,批林批孔運動不提楸走資派的口號,跟文革時期到處打倒走資派不一樣,因此我們從來不提打倒王為仁的口號,只是要教訓他一下。當時全廠上下都把矛頭對準王為仁,我對這個現象也迷惑不解。如果硬要問一個為什麼的話,大概就是因為他的政治品德太差的原因。他在文革期間就是造反派頭頭,打過李澤輝的父親,我原來不知道這件事,是別人告訴我的。但他即使打了老幹部卻一點事也沒有,可見這傢伙的確有些鬼板眼。中國有一句成語叫兩面三刀,你想想,兩面兩刀好防,第三刀來了那就要壞事,令人防不勝防,王為仁就是個專搞兩面三刀的小人。在批林批孔運動中有個車間副主任揭發他說,王為仁看見這個副主任和工人一起幹活就對他說:‘我們當幹部的動動嘴巴就行了,事情讓工人去做。’這件事一捅出來,工人們對他的意見更大了。這句話並不是什麼罪行,但恰恰就是這句不經意的話暴露了他靈魂深處最隱秘最醜惡的東西,你說工人怎麼不恨他?而衛廠長、原來政治處的李主任還有你齊書記,我們車間開爐哪一次你們沒來?你們和我們一起抬鐵水澆鑄,一起搬鐵塊上料,讓我們工人從內心敬重你們這些老幹部。我們倒並不是一定要你們乾重活,只要你們來轉一轉看一看,知道我們鑄造車間乾的是苦活累活就行了。你們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和我父親年紀差不多,你們都能來勞動,他王為仁才三十大一點怎麼就不能來?王為仁與廠裡其他幹部、工人的矛盾表面化只是個時間問題,條件一旦具備就會激化,而批林批孔就是激化這個矛盾的條件。就因為我在批林批孔中寫了他的大字報他就非要把我打成反革命,王為仁的用心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齊江山嘆了口氣說:“要說你是反革命,我還真不相信。但是鐵戈啊,事已至此,還是耐心等待組織上的審查結論吧。我相信黨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那不一定!”鐵戈斷然反駁道:“難道賀龍是壞人嗎?為什麼把賀龍整死了?整死了再平反有什麼意義?與其平反,當初就不該整人家。還有彭德懷,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哪一仗少了他?不就是說了幾句真話就打倒了嗎?”
“那是林彪搞的……”
鐵戈冷笑道:“難怪孔子的高徒子貢說:‘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