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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權利!而且是不能被別人分享的權力!”
鐵戈故意笑著問:“我要是唱給別人聽了呢?”
“你敢!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何田田撒嬌道。
“行,我保證。”他裝出一副極其嚴肅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她極為滿意地說。
所以廠裡的同事們都知道鐵戈會唱很多歌,唯獨不知道他會唱舒伯特的《小夜曲》。
如今,何田田再也聽不到他為她獨唱這首令人心醉的《小夜曲》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把這首歌放在最後壓軸,唱出埋在心底深深的綿綿無盡的思念。
有分教:
蹉跎心事付殘陽,兩地相思同感傷。
愁唱當年小夜曲,思卿無計挽春光。
正是:兩度除夕兩度分離,一樣遭遇一樣情思。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80。…第八十回 訴衷情難忘初戀明禮探訊息
第八十回
訴衷情難忘初戀明禮探訊息
惜分飛荒唐世道鐵戈聽因由
話說大年三十的年夜飯,每個犯人都分到一條一斤左右的油炸鰱子魚和十個黃燜丸子,大家一個個笑容滿面喜氣洋洋。
在監獄裡吃肉不是什麼難事,一個月總有那麼幾次。平常也可以吃到魚,不過那是一種叫剝皮魚的海魚。真正要吃到淡水魚只能等到吃年夜飯,也算是年年有魚(餘)吧。
列位看官,為什麼在監獄裡吃魚難呢?因為一斤左右的鰱子魚,吃一次就要兩千多條,大小稍微不一,誰吃大魚誰吃小魚?這是很麻煩的事。而如果用其他的大魚做紅燒魚的話,青、草、鯉魚又都是上色魚,價格太高,還要分配魚肉和魚雜,也不是什麼省心的事。今天能夠吃到魚,所以犯人們當然很高興。
鐵戈對吃魚本來就不感興趣,又是第一次在監獄裡過年,想家想得厲害,一個人端著飯到球場邊的看臺坐著悶頭吃。
自從七五年七月關進了學習班他已經有兩年沒有回家過年了。七六年廠裡不准他回家過年,但過完年後他起碼還能時不時看到何田田,心裡總會有一絲慰藉。而且那時的身份還是公民,多少還有一點“準自由”,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如今判了刑,定板要在這裡呆十年,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如亂麻一般,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哪。
球場上北風一陣緊似一陣地颳著,偌大的院子裡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因為怕冷沒有出來。大腦殼、曹矮子、餘友新等幾個人躲在澡堂裡喝酒,劉武漢奉命在門口放哨。
明禮如幽靈般悄悄地走過來在鐵戈身邊坐下,邊吃邊小聲問道:“聽說你是紅州來的?”
“是的。”
“你的歌唱得真不錯,很有點專業味道。”明禮由衷地稱讚道。
“我聽說你是省歌舞團的首席小提琴,省歌人才濟濟,你肯定都見識過。要是你也這樣認為,那我就愧領了。六六年我考取了紅州地區文工團,七三年還考上了湖藝,可惜廠裡不放我走,沒有去成。其實要說專業的話遠遠談不上,這一點我還有自知之明。你是搞專業的,唱歌不光要嗓子好,技巧也很重要,練過和沒有練過的就是不一樣。湖藝搞初試和複試的老師說我是男中音,條件很好,還說男中音在歐美很多,在中國就很少了,他們都為我感到惋惜。”
“你要是考上了湖藝,我們就是校友了。”
“你是湖藝畢業的?”
“我是中南音專畢業的,中南音專是湖藝的前身。”
“這倒沒有聽說過,我那時還太小。”
明禮話鋒一轉:“我在中南音專有幾個很要好的同學,後來都分到紅州地區文工團,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鐵戈大包大攬地笑道:“哈哈,你算是找對人了。紅州城裡所有文藝團體的人,上至團長書記下到一般演員我基本上都認識,我老爸原來就是紅州地區漢劇團的書記。”
明禮喜出望外道:“哎喲,還真找對人了。我的同學一個叫顏巧英,一個叫劉麗娟,還有一個紅州本地的同學叫項天笑,都分到紅州地區了。”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她們三個,我都認識,我們原來是地區文工團的同事。文化大革命時紅州地區組織了一個類似烏蘭牧騎的毛澤東思想農村文藝宣傳隊,把她們都調去了,還從地區漢劇團抽了幾個人去。宣傳隊就在我家後面院子裡住,房子原來是我們電影公司的,那裡面有一個大房子原來是電影公司的機修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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