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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姑娘可知道馬明?”吳篆似乎忘了請葉裳容坐下。
葉裳容一怔。她雖然知道吳篆提起這個名字必非無因,一時裡卻真想不起這是個什麼人來。
吳篆眼光微微一沉,“怎麼,葉姑娘不記得了?”聲音裡,已經露出明顯的不悅。
“裳容因為上巳節回了長安一趟,劉府的事不算清楚。不知大人說的是……”葉裳容心裡泛起了點模糊的印象,記不清楚卻也是句實話。
“就是府上在花街肇事的惡奴。”吳篆臉色冷了下來,似乎以為葉裳容存心裝糊塗。
“是他……”葉裳容也皺起了眉。
外賬房管事在青樓打架一事,正是惱得她甩手不理的契機。她倒不至於現在還耿耿於懷,不過如今並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先不說吳篆為什麼對她說這個,單隻“府上”這個詞便很值得商榷。
不過無論如何,眼下撇清關係是絕對做不得的事。
“聽說那位公子傷了手臂?”葉裳容想起流言,言語中加上些許小心,“傷得重不重?”
傳說那個被打傷的人,是吳篆的親戚。
葉裳容看吳篆縣令多年,官聲還不夠劉啟賢顯著就知他城府不淺。如今既然單請她到偏廳說話,而不是直接拿人開堂問案,便是萬事有商量。
所以葉裳容不擔心他要的是什麼,卻憂慮起那個人的身份和傷勢了。熟人自然與子侄不同,而擦破油皮和成了殘廢更有天壤之別。
“不敢有勞葉大小姐關心。”吳篆冷哼一聲,“小侄的傷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不過青天白日的被人拖進暗巷裡,還威脅不許告官云云,好一場驚嚇而已。”
拖進暗巷,還威脅?
一群蠢貨!
葉裳容一咬牙,眼底陡然冷了下來。剎那間心底升騰起來的怒火,幾乎讓她連溫和的表情都支撐不住。她看了眼滿臉怒色,一雙眼睛卻若有期待的吳篆,勉強壓抑住心裡陰邪的念頭,先行低下頭,“劉府御下不嚴,竟做下如此目無王法的事,裳容先代他向大人告罪。”
吳篆眼裡一鬆,連語氣也柔和幾分,“葉姑娘言重了。姑娘姓葉,雖然寄居劉府,也不能事事攬上身。”
葉裳容心裡冷笑。
她要萬事不沾手,那他特地尋她過來做什麼?
“不知道貴戚現下傷勢如何?”葉裳容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和聲音更加懇切一點。
吳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小侄本是上京師趕考,如今臥病只能生生誤了這一科了。”
科考並非年年都有,去年才考過一回。這人是趕的哪一科?
不過聽見吳篆幾乎明說了的要求,葉裳容反倒略鬆了口氣,“劉家在管陽城西有間院子,還算清靜。請貴戚過去休養,自然一應的診金藥費都是劉家負擔。”
“這個,不太好吧……”
“這是劉家的錯,劉家應該稍做補償。”葉裳容再次低下頭,“請大人允准。”
“也罷。”吳篆考慮了半晌,“那孩子如今受不得舟車勞頓,客棧又著實不方便。”吳篆到這是才見了一兩分笑意,“看我粗心的,葉姑娘竟然就站到現在。請坐,不用客氣。”
與吳篆親切起來的表情相應和,葉裳容適時揚起淺笑,“謝大人。”
“葉姑娘剛才說上巳回了長安?”吳篆突然擺出閒談的架勢,“可是見過少夫人了?”
少夫人……
雲倚墨?
吳篆突然提起
“送玉兒去雲府時,沒見著倚墨姐姐,”葉裳容眼珠子一轉,突然淺笑起來,“不過雲御史向來繁忙,裳容請過安就走的。”
吳篆先聽說她沒見到雲倚墨不由失望,後來聽到雲御史的名字眼中突然亮起來,那若有所得的興奮眼神幾乎掩蓋不住。
葉裳容唇角一彎。
她明白了,吳篆讓她來的真正理由。
“雲大人雖說也是長輩,到底關係遠了些。”葉裳容笑得愈發溫和,“上巳節還是陪姑父和姑母的多。”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吳篆眼中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不知令姑父是?”
“說起來吳大人或許聽過,”葉裳容笑裡似乎毫無心機,“千牛衛中郎將*符大人就是了。”
“就是那位武功出眾,連年考績上佳,年頭從折衝都尉調任的那位?”吳篆的聲音陡然升高了些,近乎尖利了。
葉裳容抿了唇笑,“正是。”
“符大人驍勇善戰,讓我等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