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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艱辛遙遠,但比從黑礫原到羽嘉、迦南北境到羽嘉的道路便捷許多。
放逐之路源出休屠郡,休屠恰是摩揭家的勢力所在。
摩揭家不會公開站到教廷的對立面,只能暗中授意巫氏進入黑礫原,與瀆神之民交易。
羽嘉孤懸帝國西南,到最近的休屠郡有著近六百里崎嶇道路。這條夾在燕雲荒原與峻衡山系之間的道路充滿太多的兇險,不僅盤踞著形形色色的山賊流寇,不時還會有強橫的荒獸過境。
羽嘉與帝國腹地的聯絡,從來都是依賴於大型的商隊。
位於羽嘉峽谷平原北端的羽嘉郡只有一座主城,四座軍事附堡。在羽嘉駐軍的意義莫過於宣稱北面的燕雲荒原屬於帝國的疆土。
第五章 偷樑換柱
素鳴衍沒有與盧笛三人一起進入羽嘉城,望著高聳入雲的羽嘉城樓,轉身走入西邊的山林之中。
一座突兀而起的石峰,刺在滴血的夕陽裡,那裡是與摩揭伯岑約定相會的地點。
爬上山巔,暮色漸濃,西邊天際掛出一輪圓月,素鳴衍這才發現這座石峰的山勢與羽嘉城西城牆相連,石峰之後更是群峰林立。素鳴衍也不能確定身下這座石峰就是與摩揭伯岑約定的地方,這一片的石峰山貌看起來是那麼的相像。
正遲疑間,天地傳來吹壎之音,蒼涼悠遠。四個月前,巫氏車隊進入燕雲山峽谷,素鳴衍首先聽到的也是這吹壎之音。素鳴衍心裡一喜,往壎音起處望去,只見西邊的石峰之巔孑然獨立著一個孤傲蕭索的身影,在碩大明亮的圓月之下,吹著悲愴蒼涼的國殤之韻。
巫彌生!
摩揭伯岑讓巫彌生來接我,素鳴衍心想自己早應想到這樣。
疾走峰壁,猿身而下,峰谷之間茂密的灌木林穿過,一路上吹壎之音不斷,給素鳴戈指明方位。
攀上山巔,杳無人蹤,巫彌生已不在此地,連吹壎之音也在素鳴衍爬上山顛的瞬間消失了,彷彿剛才看到的和聽到的都是幻覺。
讓歲月風化成人形的孤石矗立在山巔,難道剛才看到的是這塊石頭,可是吹壎之音呢?就在素鳴衍垂頭喪氣挨著孤石坐下的時候,發現孤石後面露出一疊錦衣,拿起來一看,錦衣下面壓下某種熒光草汁寫成幾個字:“面具摘去,明日峰谷相見。”
剛才確實是巫彌生,雖然不知他為何不在此時相見,但是素鳴衍心裡也沒有多少擔心。能入摩揭伯岑門下,可謂一步登天,多些曲折又能算得了什麼。
將那疊錦衣抖開一看,卻是襯衣、中衣、罩裳俱全的一套衣裳,都是用素鳴衍從未見過的布料縫製,光滑的布料抓在手裡,就像一束水一樣流動。罩裳的用料更加考究,泛著某種金屬一樣的青灰色光澤,衣襟、袖口誘著素鳴衍曾在經文圖鑑裡看到的龍獸圖案。
一般的貴族子弟也不能穿著紋誘圖案的服飾。素鳴衍想起摩揭伯岑在經院跟他提起過要給他一個新的身份。
素鳴衍將暹羅狸皮製的大麾解開,露出裡面一身襤褸不堪的衣裳,臉上露出苦笑,暗感摩揭伯岑考慮周全。素鳴衍與紫狻在荒原裡廝混三個月,也不覺得身上氣息濃郁。這才明白盧蒲青菱為何每回與他說話,小巧精緻的鼻翼都是皺著的。
羽嘉山北麓還有一些溪流,素鳴衍拿起衣裳,尋了一處水潭,從兜裡掏出小紫狻丟入水中。小紫狻還在香甜的酣睡裡沉淪,突然讓冰寒的潭水激醒。可憐的小紫狻,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裡還沒有接觸出潭水,四隻纖細的獸足慌亂的撲騰著,掙扎出水面,正四處搜尋素鳴衍的身影,只見一隻碩大的黑影從頭頂砸下來,小紫狻本能的張嘴就咬。
素鳴衍沒想到只比拳頭略大的小紫狻僅能濺起聲勢駭然的水花來,嘖嘖一笑,將衣裳解去,也躍下冰寒徹骨,沒想到迎來的卻小紫狻剛剛長出乳牙的獸嘴。
“啊……”一聲慘呼動徹天地。
素鳴衍從深潭冒出頭來,撬開小紫狻咬住他小腿肚子的獸嘴,托出水面。小紫狻見著素鳴衍便不再掙扎,劃扒著水,就要湊過來舔他的臉。
素鳴衍將面具摘下,拋到岸上,小紫狻根據氣息識人,倒沒對他疏遠。與小紫狻在水裡嬉戲了許久,潭水裡的寒氣也漸漸侵入體內,素鳴衍不敢繼續呆在水中,爬上岸來,將巫彌生留在山巔的那套衣服換上。
潭水映月,四下裡水光晃動,到處是疏淡的光影,倒像水從深潭裡溢位來。素鳴衍對著潭水整衣,花了好些時間才將結構複雜的一整套衣服穿戴整齊,心裡想:每日穿衣都要花這麼長的時間,哪些貴族還有時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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