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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嘉峽谷平原曾是燕雲與迦南最重要的通道,西邊要翻越千仞羽嘉山,往東要翻越峻衡山系,不過眼下羽嘉峽谷平原的作用已是十分有限,楚布河出羽嘉城十里就完全斷流,南部三四百里縱深的羽嘉平原,都是荒漠,尋不著水源。羽嘉離青嵐帝國的腹地也遠,青嵐徵迦南,十次當中只有一兩次從羽嘉出兵;翻越峻衡山中部的山口,似乎比走羽嘉荒漠要方便一些。”
素鳴衍打量盧蒲笛冷峻的側臉,相處已有三日,但是盧笛眼裡的警惕與戒備沒有減去多少;可以肯定,他現在與盧扈說著話,三分心神還是放在這邊。
想起素鳴戈平日教誨,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底細,或許他人銳利的目光能夠看穿你修為的深淺,但是一個人的心智猶如浩瀚之海,別人是永遠看不透的。
盧青菱轉過頭來,清澈的眸光注視著素鳴衍,問他:“你可是羽嘉人 ?'…87book'”
素鳴衍搖了搖頭,說道:“三月之前,我離家修行,從雲翳河的源頭,橫穿燕雲荒原,這是第一次來羽嘉。盧先生對這裡倒是很熟悉?”
“橫穿燕雲荒原……”盧青菱抿唇將失禮的驚呼擠壓成細碎的嚶嚀之聲;她原以為眼前戴著面具的人只在荒原的邊緣地區修行了三個月。
素鳴衍微微一笑,對於在荒原裡生活了十五歲的人來說,橫穿燕雲荒原的難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
盧笛不覺意外,紫狻可是生存在燕雲中山裡的王者荒獸,眼角餘光斜窺著素鳴衍懷裡的小紫狻,要不是顧忌眼前這人實力與他身後的強大勢力,一隻還在幼年期的小紫狻有著讓人殺人越貨的誘惑。
魔武雙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嘗試的。
素鳴衍瘦弱的身材與嗓音遮掩不了他的年齡,但是他彈指間射出的紫色火焰之箭,並沒有讓盧蒲笛輕視他的實力。將火焰之箭凝成接近混沌火魄的紫色,幾乎能破開九重鱗甲功的防禦。
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上,有著明顯武者的丹力氣息與術士的元素之勢,難道是天賦覺醒的神之血裔?
大陸上確知擁有神之血裔血脈的家族都有著滔天的權勢。
盧笛笑道:“來過幾次羽嘉,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沒有勇氣橫穿燕雲荒原。”
“沿著羽嘉山的北坡走,倒沒有太兇險的地方。”
盧笛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笑道:“閣下對放逐之路也十分熟悉?”
“巫氏的車隊常走那條路,這在帝國之內已算不上什麼秘聞了。據說黑礫原上讓巨風吹裂的岩石裡會滾出珍貴的金剛石,聽巫彌生說,常有不畏兇險的平民跟隨在巫氏車隊的後面,到黑礫原去淘金。盧先生可是剛從黑礫原發財回來?”
以盧笛對羽嘉的熟悉程度,只怕不止一次來羽嘉了。
帝國成立最初的百年,教廷的權勢達到頂點,排斥世人對其他神祗的信仰,不僅人為降低星辰光明之神等七位星辰神祗的神格,將星辰沸流之神等五位星辰神祗視為邪神,更將阿多奈在內五位遠古神祗貶為偽神。數以百萬計的平民被放逐到燕雲山以西的黑礫原。
曾經的放逐之路,繞過燕雲荒原的東南部邊緣,經過羽嘉,進入燕語高地,沿著羽嘉山的北坡,穿過燕雲山南部的裂谷,可以抵達黑礫原。
雖然在燕雲山的南麓,在迦南國的西部,還有一條與黑礫原相接的通道,不過羽嘉山北坡的這條通道是最主要的放逐之路。
盧笛嘿嘿一笑,說道:“從裂開的巨石裡滾露出的金剛石只是冰山一角,黑礫原裡有著讓人瞠目結舌的金剛礦與金礦,只是教廷的禁錮不解除,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進行大規模的開採。”
“黑礫原裡的住民,也不去開掘這巨大的財富?”
盧笛盯著素鳴衍的眼睛,將心裡的嘆息壓下,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道:“黑礫原裡缺的是食物。”從兜裡掏出一隻小皮囊,解開繩索,露出裡面耀著五彩光芒的金剛石,說道,“只要獲得黑礫原人的友情,這些金剛石唾手可得。”
黑礫原裡的瀆神這民希望拿開這些金剛石繼續撬開越來越鬆弛的宗教禁錮,素鳴衍恍然大悟,盧笛把他當成一個大人物了。
巫氏雖然在摩揭伯岑的授意下,派遣商隊進出黑礫原,但是這樣的規模遠遠不夠;如果教廷的影響在帝國內部事務中再度佔據優勢,剛開啟的縫隙又將闔上。
或許摩揭家想借助巫氏獨霸與黑礫原的優勢。
相比較而言,從帝國腹地繞過燕雲荒原東南部的邊緣,進入羽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