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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太后便下詔:“罷諸祠官不合典禮者,除建武以來諸犯妖惡,馬、竇家屬所被禁錮者,皆復之為平人。減大官、導官、尚方、內者服御珍膳靡麗難成之物,自非供陵廟,稻粱米不得導擇,朝夕一肉飯而已。宮人有自願出宮者,悉遣之。”
不到半年,殤帝又死,於是鄧太后以清河王劉慶十三歲的兒子劉祜嗣位為漢安帝,鄧太后繼續臨朝聽政,鄧騭以大將軍輔理軍國,蔡倫為長樂太僕,封龍亭侯,食邑三百戶。
鄧太后禁止鄧家享特權,詔告司隸校尉、河南尹、南陽太守:“每覽前代外戚賓客,假借威權,輕薄謥詷,至有濁亂奉公,為人患苦。咎在執法怠懈,不輒行其罰故也。今車騎將軍騭等雖懷敬順之志,而宗門廣大,姻戚不少,賓客奸猾,多幹禁憲。其明加檢敕,勿相容護。”
鄧太后憐憫廢后陰氏,赦其徙者歸鄉,敕還資財五百餘萬。
司空周章密謀政變,廢鄭眾、蔡倫和鄧騭兄弟,劫持尚書草詔,廢除太后和安帝,而立和帝長子為新君。禁軍不聽調遣,周章失敗自殺。
鄧太后身體不適,左右侍從們憂心忡忡,禱請祝辭,希望能替她死。太后得知大怒,敕掖庭令以下,只能謝過祈福,不得妄生不祥之言。
按照舊俗年末要饗遣衛士,大儺逐疫。鄧太后以陰陽不和,軍旅數興,詔饗會勿設戲作樂,減逐疫侲子之半,悉罷象橐駝之屬,來年仍然是豐年。
正月,鄧太后謁太廟、宗廟,下詔:“凡供薦新味,多非其節,或鬱養強孰,或穿掘萌牙,味無所至而夭折生長,豈所以順時育物乎!傳曰:‘非其時不食。’自今當奉祠陵廟及給御者,皆須時乃上。”
鄧太后採納班勇之言,通西域,抗匈奴,安定幷州、涼州。又聽從虞詡等人建議,赦免戰俘、安撫和談,平息羌人暴動。
鄧太后詔徵濟北王、河間王五歲以上的子女四十餘人,以及鄧氏近親子孫三十餘人,一起開邸第,教學經書,並親自監試。給年幼的孩子們聘請老師,朝夕入宮,撫循詔導,恩愛甚渥。
鄧太后詔從兄河南尹鄧豹、越騎校尉鄧康道:吾所以引納群子,置之學官者,實以方今承百王之敝,時俗淺薄,巧偽滋生,《五經》衰缺,不有化導,將遂陵遲,故欲褒崇聖道,以匡失俗。傳不云乎:“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今末世貴戚食祿之家,溫衣美飯,乘堅驅良,而面牆術學,不識臧否,斯故禍敗所從來也。永平中,四姓小侯皆令入學,所以矯俗厲薄,反之忠孝。先功既以武功書之竹帛,兼以文德教化子孫,故能束脩,不觸羅網。誠令兒曹上述祖考休烈,下念詔書本意,則足矣。其勉之哉!
鄧康覺得太后久臨朝政,心懷畏懼,託病不朝。
鄧太后派內人去問他,派去的那個宮人曾是鄧康家的婢女。
鄧康道:“汝我家出,爾敢爾鴉!”
宮人感到很氣憤,回宮便說鄧康裝病,還出言不遜。
鄧太后便將鄧康免職。
平望侯劉毅有感鄧太后德政,上書安帝:臣聞《易》載羲、農而皇德著,《書》述唐、虞而帝道崇,故雖聖明,必書功於竹帛,流音於管絃。伏惟皇太后膺大聖之姿,體乾坤之德,齊蹤虞妃,比跡任、姒。孝悌慈仁,允恭節約,杜絕奢盈之源,防抑逸欲之兆。正位內朝,流化四海。及元興、延平之際,國無儲副,仰觀乾象,參之人譽,援立陛下為天下主,永安漢室,綏靜四海。又遭水潦,東州饑荒。垂恩元元,冠蓋交路,菲薄衣食,躬率群下,損膳解驂,以贍黎苗。惻隱之恩,猶視赤子。克已引愆,顯揚仄陋。崇晏晏之政,敷在寬之教。興滅國,繼絕世,錄功臣,覆宗室。追還徙人,蠲除禁錮。政非惠和,不圖於心,制非舊典,不訪於朝。弘德洋溢,充塞宇宙;洪澤豐沛,漫衍八方。華夏樂化,戎狄混並。丕功著於大漢,碩惠加於生人。巍巍之業,可聞而不可及;蕩蕩之勳,可誦而不可名。古之帝王,左右置史;漢之舊典,世有註記。夫道有夷崇,治有進退。若善政不述,細異輒書,是為堯、湯負洪水大旱之責,而無鹹熙假天之美;高宗、成王有雉雊迅風之變,而無中興康寧之功也。上考《詩》、《書》,有虞二妃,周室三母,修行佐德,思不逾閾。未有內遭家難,外遇災害,覽總大麓,經營天物,功德巍巍若茲者也。宜令史官著《長樂宮注》、《聖德頌》,以敷宣景耀,勒勳金石,縣之日月,攄之罔極,以崇陛下烝烝之孝。
安帝表示同意。
鄧太后道:“哀家自入宮掖,從曹大家受經書,兼天文、算數。晝省王政,夜則誦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