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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自己的奴隸。我透過惋向那個女奴表示,只要她安排讓我見神秘人一面,我就解放她的母親和兄弟,給他們土地,讓他們成為自由平民。以我目前的財力,一下子解放兩個奴隸,是相當不小的損失,但如果女奴可以幫我找到“雷琮”的話,還是很值得的。
對方反覆權衡,終於認同了這一交換條件,但表示還要等待機會。又過了半個多月,終於惋傳來了好訊息,讓我化妝成一名醫者,趁最近某晚漆黑無月,偷偷潛入郴君的內廷,和神秘人見上一面。
可是,即使見到了神秘人,又怎麼說服他取出“雷琮”來給我看呢?我在夢中向仙人仔細地請教了,然後反覆背誦自己該說的話,靜等機會的到來。
那一夜,真的一片漆黑,濃雲遮蔽了月亮和星辰。我披著一件寬大的斗篷,拉起風帽來遮住大半個面孔,端著一個藥箱,在宮殿的側門外靜靜蹲著。大約接近亥時,我看到側門無聲地開啟了一道小縫。我站了起來,走近去,於是,聽到那女奴的聲音:“大人嗎?大人,您真的可以解放我的母親和兄弟嗎?”
“我以士的名譽,和祖先的名譽發誓,我將解放你的母親和兄弟。”我指著天,隨口賭了一個咒。士的名譽真的很寶貴嗎?士的祖先的名譽真的很寶貴嗎?我想只有在大庭廣眾下,這樣發誓才能夠表示誠意吧。包括郴君恢復我士的身份,我想都是因為我仍然有用,他才會遵守諾言的吧。關於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那個女奴當然不明白——雖然我倒並沒有背盟的意思。
門略微開大了一點,我側身閃了進去。女奴在前面領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拐過幾個院落,來到一棟孤零零的建築前面。女奴伸手向屋內指一指,我四處望望,急忙邁步走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我看到在北牆邊擺著一張矮榻,一個人裹著厚厚的被子,面朝裡躺著。我警惕地走近他,微微伸出頭去看他的相貌——似乎,確實是我在戰場上見過一次的那個神秘人。
他已經不復當日的風采了,面色蠟黃,雙頰深深凹陷了進去,連原本高翹的眉毛,也無力地垂在了鬢邊。“是醫者嗎?”他察覺到我走近,輕輕轉過頭來,並且睜開眼睛,“你是……醫者?”
“不,我不是醫者,我是道者,是來指引你的。”我依照事先和仙人商量好的辦法,開始了話題。我們的計劃很簡單,此人道法如此高妙,定然是一位達者,而當我用仙人所教授的一些深奧神秘的理論空話去指點他後,他或許就會拜服,並且主動取出“雷琮”來和我作研討。
然而,事情並非我們預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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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部 歷劫在心 第九章 卒
更新時間:2008…6…12 12:28:22 本章字數:4441
史載:檀王十七年春正月,郴人伐素於耒山,素蕩公卒。
這是一場搖憾天下的大戰,戰鬥時候,我為郴君駕車。因為郴君許諾我,只要擊敗了素國,奪得“雲玦”,他就允許我賞看“雷琮”。
原來郴君一直都對我存有戒心,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代,連父子、兄弟都不能信任,何況一度被認為是間諜的一個外國人呢?他的這種心思,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利誘惋來監視我。條件很簡單,也確實誘人:如果我和惋有了兒子,郴君將特詔命令我將這個孩子立為繼承人。
竟然打算公然承認一個人類和奴人的混血,成為士的繼承人,從而也獲得士的地位,他可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過,亂世中,也只有這種完全蔑視傳統,在強權面前謙卑如狗,卻隨時想要打破強權,自己取而代之,毫無信義,不遵禮法的傢伙,才能長久生存下去吧。
想不到,惋曾經的那種憂怨、哀憐的眼神,現在為了一個在腹中剛剛成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竟會有如此大的改變。她背叛了我,但我卻並不恨她,因為,我仍然感覺自己一直虧欠著她。尤其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她,我就會想到另外一個奴人女子——那就是昆員臨終託付給我的,現在不知道和女兒一齊躺在哪一塊田埂下面,使我永遠內愧於心的他的妻子……
郴君得到了我想要接近那個神秘人的報告,他懷疑我是素國的奸細,想要偷竊“雷琮”。這一點,當他和大批甲士突然在神秘人床後出現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急忙跪下,用清晰但不急促的語調,趕緊為自己作了辯解。
這套辯解的言辭,我已經構思並反覆練習了許多遍了,我也許是預感到會有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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