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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股子湯汁蹦了出來。比剛才更加鮮美的味道噴薄而出,很多細微的顆粒從丸子中間跑了出來,不經意滾到兩個牙齒間,便會有濃重的鮮甜擴散,這種甜味極其清淡,卻回味悠長,不同凡響。
再等到他吃了第一口米飯後,李肅昭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驚豔,嘴角不自覺地爬上了一抹笑意。新米本就比陳米好吃,再加上蟹水平添的口感,恐怕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一口氣吃了兩大碗米飯,李肅昭將一菜一湯全都打掃乾淨。江小舟在一旁長長撥出一口氣,直到此刻他才覺得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接過柳煙遞來的茶水漱口,李肅昭發現小丫頭的眸子晶亮,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迫不及待。李肅昭不由輕鬆笑道:“行了,不用在這裡伺候,你也去用飯吧。今晚的菜最好是趁熱吃。”
得了李肅昭的放行,柳煙低低歡呼一聲,如風一般衝出了房間。惹得房內兩人皆是忍俊不已。就在這個當口,刑總管帶著一身的秋寒走了進來。他見到江小舟和李肅昭的表情,身形微頓,然後對著李肅昭躬身施禮道:“公子,我回來了。”
李肅昭見到刑總管,馬上收斂了笑容,衝著江小舟揮了揮手。江小舟知情識趣地端起東西出了房間,順手還幫著關上了房門。刑總管屏息凝神,聽著江小舟走遠,從懷裡取出份大紅燙金的帖子,遞給了李肅昭。
李肅昭開啟帖子大致看了眼,立刻發出一聲冷笑,“哼,終於來了!我本以為他還能隱忍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露出尾巴。也罷,早了早安心。”李肅昭的聲音陰沉,卻帶著一絲興奮。
刑總管點點頭,“其實不算快了。這局已經布了近一個月的時候,該是時候收網。只是……”
“刑總管,你還有什麼擔心,不妨直言。”聽出刑總管畫外之音,李肅昭單刀直入地問。
“少爺,請勿怪小人多疑。這一次的事件非比以往,不但牽扯朝廷甚深,還涉及江湖人士。而且同行又多了一人,讓小人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李肅昭擺弄著手裡的請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擔心,小舟的身份不清白,會突生變故?”
“是。小人正是這個意思。”
既然把話挑明瞭,刑總管也不再遮掩。在王府當了幾十年的總管,雖然已經退身至內宅,平日裡只伺候王妃,但資歷深,關係密,所以他面對李肅昭自是不同於其他下人。
李肅昭十分尊敬這位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總管。他指了個座位讓刑總管坐下,緩緩道:“老總管,我明白你的心思。曲合的身份我早已派人查清,他自小被賣入梨園,十歲登臺獻藝,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角兒。定遠縣縣令花了五十兩銀子將他買來後送到府內,說到底也只存了投我所好之意。曲合出身雖說低微些,人卻很單純。想來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這次會帶著他上路是我臨時起意,他的手藝好,出門在外可用之處很大。”
刑總管聽出李肅昭言辭中大有為江小舟辯解之意,忍不住暗中嘆氣,“少爺,既然你能帶他出來,我相信必是已經過查驗過他的底細。只是,人老了,不但疑心病會重,說話也會變得很羅嗦。我對那位曲合沒什麼惡意,單就是提醒少爺要小心。其實,王妃一直想問你一句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為這事,她已經有好幾天睡不踏實了。”
李肅昭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事,不由大吃一驚。枉他還自認是個孝子,對隗柔歆體貼備至,竟沒看出隗柔歆有這等憂愁,實在是令他汗顏。李肅昭邊自責邊追問道:“刑總管快說,孃親她有何煩心事?”
“王妃想問的是,這次代人受傷,可值得?”
李肅昭愣住了,眼神呆滯,雙唇微張。不是因為吃驚,而是無言以答。從受傷的那一刻起,他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次的傷,可以說是意外,也可以說是在他的計劃之內。
近一個月來,他一直在找一個能名正言順離開京城的機會。所以,在狩獵中受傷,再奉命出京養傷是他和皇帝李殷正早就商量好的一步棋。唯一有出入的是,原計劃中,他因該是墜馬受傷。
這次的秋狩李肅昭預不會平靜,畢竟太子人選一直是朝廷上下的一塊心病。那日臨開席的時候,他就收到訊息,說三皇子要設陷阱謀害二皇子,因為時間緊,來不及和李殷正商量,李肅昭只好萬事自行決斷。等到二皇子匆匆退席,他也沒了吃飯的情緒。只是,當他得知江小舟去了湖邊時,腦子一下子熱了起來。城門池魚,誰敢保證,在有人故意落陷阱的情況下,地位低下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江小舟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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