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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我,露出寵溺又無奈的笑,我嘟囔,“看什麼看,嫌我懶,就去找萬壽宮的那個暖暖。”他擼袖,用筆掃了掃墨,似笑非笑的語氣,“四月的花香太濃,為夫不敢!”
額?!四月的花香……我滿頭黑線,他怎麼知道的?“不是挺好的嗎?”憋著酸溜溜的心情,沒好氣的說。他不發一語,含著笑靜靜得寫字。
我越發氣悶,每次他都能一個字不多說,氣得我渾身長刺,深呼吸,我朗聲揹著前幾日看到的詩說
“四月池水滿,龜游魚躍出。吾亦愛吾池,池邊開一室!太子殿下可試試池中龜魚同養,或者側開一室!”
他手一抖,頗有深意得看著我,許久,才換上尋常的笑容,繼續低頭寫字。“怎麼總學一句,還總一知半解。”
“你!”我怒得把墨石一摔,他又嫌我沒文化,他爺爺的兔崽子,老子活在六百年後,論文化底子,你還嫩點,火光沖天的說“殿下慢慢寫,恕不奉陪”
他擱下筆,默默跟在我後面,甩都甩不掉。最後我只能一屁股坐在榻上,不理他。他瞅瞅我,淡淡開口,“唐,香山居士的《四月池水滿》,竟能被你說成酸話,嗯……佩服!”
“你!”我真抓狂了,說不過他,心裡又不爽,正欲撒潑,他臉色一變,默默唸道,“後邊是:人魚雖異族,其樂歸於一。且與爾為徒,逍遙同過日。爾無羨滄海,蒲藻可委質。吾亦忘青雲,衡茅足容膝。況吾與爾輩,本非蛟龍匹。假如雲雨來,只是池中物。”
我沒料想他竟能立即背出,不過想起他幼時的早慧,也倒沒太大吃驚,雖然憤懣他信口拈來,但他眼中的那種掙扎和深沉,讓我緘默下來。他是不是……明白了什麼。
“人魚雖異族……”他不經意得拉起我的手,“凝兒,你許我的是深情,為了我離開自己的滄海,而我卻不能為你逍遙居草廬,做平凡夫妻,你可是怨我?”
果然!我欲抽手,卻被他死死按住,這小子為什麼總這麼聰明,一句不經意的話,他竟能把我當時看到這詩的心情,揣摩透徹。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前摟著我,柔聲道“錯在我,是我要的太多,上蒼憐惜,讓我活下來還有你做伴,是阿初要的太多。”我被他按在懷裡,有些喘不上氣,扒拉著推開他,沒想到他更使勁。“許我下一世,凝兒!下一世我一定同你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我有些茫然,下一世?
“告廟日我便求了上蒼,若你能陪我,我甘願折壽,我……”
“朱祐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炸毛得從他懷裡掙扎出,扯著他胳膊吼,“好好做你的事情,別給我胡思亂想,你的命是我撿來的,由不得你胡謅!”我恨不得一腦袋碰暈他,這混小子,大婚告廟的時候竟然想這些,越想越來氣,手竟開始發抖,“我求你你別亂想這些了,神明之事,豈能妄言!”
“可新婚之夜,你那般惶恐得從夢中驚醒!”他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像在說一件隱藏心底的擔憂。
瞧著他的神色,我竟一時答不上話來。
“你終究要走的,是不是?”他不願看我,別過頭喃喃,“你最近總是夢靨不斷!”
心像被人狠狠攥緊,最近……他都知道。
每一日都在他懷中安靜地睡去,卻被那個夢境一次次驚醒,他就像一把刀在割斷我和過去的種種,大婚前的我,心不曾死,總期望著有一天靈魂能離開這裡,回自己的世界。可自從嫁與他後,那種兩難的痛苦已經摺磨得我不能忽視。
正在我出神的時候,唇上傳來一陣潤溼,一個顫抖的吻帶著他那麼多的情愫而來。他總是這樣,不愛多說,品著他的唇,我明白他有多麼需要我,多麼害怕我的離開。
他,是我的孽障!我亦是他的羯磨!我該什麼辦?
夕食
不顧身邊的侍奉的人,我夾起一塊羊肉,塞進他碗裡,“你體寒,吃溫熱的補補……誒!你敢不吃試試!”他眉頭擰成了結,厭惡地推開碗,像個孩子似地說,“最惱這騷味!”
我正威逼他時,蔣宗急急跑進,我隨即冷眼望去。
“殿下,貴妃暴病!”他撲跪在地。
我手裡的筷子立即摔落在地,我慢慢扭頭看他,萬貞兒暴病?她丫的,前幾天還壯得和牛似的,這個老太婆暴病?
“什麼意思,暴病?”我眯著眼問跪著的蔣宗。
“回太子妃,正是!貴妃娘娘在訓斥宮女時,突然仰面倒下,如今先太醫正在診治。”他說話條理分明而且神色淡定。
我拿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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