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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得扯下被子,兇道,“新婚剛過,你就敢讓我回孃家!你試試,嫁都嫁了,你做什麼就去做,擔心我做什麼!”他一怔,傻乎乎看了我一會,竟然鑽進被窩,“久聞凝兒為悍婦,終得以領教,為夫此生無憾。”
悍婦?誰!誰又在背後損我,他爺爺的,肯定是謝遷這混蛋!我正在腹誹中,驚叫“你幹嘛!還要去朝見呢!”
“昨夜你踢了我一腳,本太子一直等著你醒來報仇呢!”
第五冊:弘治之初
第49章 卷四十四
新婚燕爾萬氏歸去
朝見
捧著棗慄盤見到明憲宗時,我驚愕了。
歷史,給了我一副有色眼鏡。
眼前九五之尊的天子,有一雙淺灰色的眸子,不是說他的瞳色,而是儒雅優柔的灰天鵝更能描繪他的氣質,平靜中一股難言的慵懶……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劉實雍對他總有難以言喻的期待,開始明白為什麼大臣們對他的寬恕,我甚至明白為何大家相信他會是一個明君。
一個憂傷,寧靜的皇帝,眼裡沒有一絲狠戾。
他確實不該穿著那刺目的明黃,一件樸質的僧衣確實更適合他,可我依舊惱他。這些年的恨都積累在他身上,我不是聖人,所以難以放下。
但他真的和阿初長得很像,略微尖削的臉型,俊挺的鼻樑,微微緊抿的嘴唇。莫說那相似的五官,就是尊貴的儒雅都遺傳給了阿初。
我獻上了棗慄盤,他只是淺淺一笑,讓人收下,不曾多言。
回宮之後,我呆呆得看著阿初。
他入閣講學後的習慣,日習五十字,所以他很安靜地在案前任由我看著。他們還是有不同的,阿初的眼角稍稍上揚,蹙眉抬眼,更剛毅些,嘴唇很像他母親,即使是放鬆時也帶著一絲笑意,他有瑤族的血統,更樸質更明朗。
“在想什麼?”他對著我微微一笑
心猛得漏掉一拍,可眼睛還是不肯挪開,自從我復明之後,對他總百看不厭,“在想你是怎麼樣一個人。”我誠實得說出心中的疑問。
他笑容不減,輕輕擱下筆,繞到我身後,摟著我,極其熟稔得把頭支在我肩膀上,“你不是早看透了嗎,十七年前到現在,哪還沒看透?”
臉猛得一紅,看透了?哪個看透了?熱度刷刷得燒到了脖子,耳廓。真是的,思想真是……我清清嗓子說,“你最近越發沉穩,對我也溫言軟玉,不習慣。”掙脫開他的懷抱,他卻把我翻過來,臉湊得很近,溫熱的鼻息讓我心跳猛得加快,“如今你已是我妻子,自然是要護著的。”
“去去去,新鮮馬桶三日香,以前怎麼一副冰山相!”我不滿得嚷嚷,覺得自己說的還挺押韻的。
他手一鬆,臉色變得很複雜,蹙著眉,頻率極快的眨眼,最後化為一聲輕嘆,喉嚨裡憋出幾個字,“太子妃,謹言慎行!”
切……我白了他一眼,努起嘴,他眸子一垂,嘴角彎得和新月似的,隨即俯身吻來,淡淡得香味繞在鼻尖,他的吻溫柔極了,弄得我的心跳毫無規律,這個阿初,最近總給我灌迷魂湯,受不了,真受不了!
“太子殿下!”
聞聲,我立刻推他,他不依得跟上來,連著唇親,窘得我一副豬肝色的大紅臉,你這太子當主子當習慣了,我可還是有張老臉的。
他呵呵輕笑,把我頭按在肩窩裡,平和的語調,“說吧。”
那太監頓了頓,並不繼續,心裡一個嘀咕,難不成有事?側頭看去,一張陌生的臉。他是誰?我眼神一變,仔細得瞅著那太監。
他明瞭阿初的眼神,默默得退下了。我心驚,這是阿初的心腹,當著他的面不賣我面子的人今兒倒是遇見一個。他一走,我沉了臉色問,“這人是……”
“蔣宗。”他看著蔣宗的背景,淡淡的回答。
這個名字我倒是聽覃吉說過幾次,也是在萬壽宮伺候他的太監之一。當年司禮監對他是有所防範的,因為他和姦佞劉吉的關係似乎……很不錯,今日一看,這人在阿初心裡,倒是不似尋常宦官。我稍稍留了個心眼,畢竟回到了這個圍牆中,有些本事還是記著些好。而他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
阿初越來越沉寂的性子,讓我思慮很多,他越發不像當年那個隱忍桀驁的少年,如今的他臉上總有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笑容,帝王之風已經悄無聲息的蘊育。
該來的似乎已經不遠
成化二十三年春
我打著哈哈,在給他研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