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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下來,門口的侍衛才撤去。我們的安樂堂一改往常的冷寂,湧進了許許多多的人。
我立即出門,可她門前還是侍衛。我又懨懨躲回屋子裡。
安華客客氣氣地應付來賀喜的人,臉上的喜悅和從容讓我佩服,這些賀喜的才是真正昇天的雞犬,無奈搖搖頭,和繡兒躲在了內屋。
一聲咳嗽,屏退了眾人。緋色的袍服又出現在我眼前,“陛下認下來了。”
心裡石頭驟然落地
“從今往後,安華就貼身伺候皇子,而繡兒就跟著咱家,你則跟著繡兒。”一驚,正欲開口,張敏卻搶話,“咱家的命在這壓著,定拼勁全力護衛皇子,你信咱家。”
“我信!”我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
“當年若不是你當頭棒喝,師傅留情,咱家也不能替陛下盡忠。今後咱家會好好教你生存之道。”
“阿初還好嗎?”
“好,很好,陛下一眼就認定了他,相擁了很久才肯放開,抱在腿上又是親又是摸。”張敏揉著淚眼,欣慰得笑著,可他眼裡明明就有傷痛。
阿初和安華都暗示過,一旦張敏捅破這件事,他必死無疑。因為他背叛了萬貞兒。我愧疚得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從他放過阿初的第一日起,就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命運,可我還……
那時候的我,到底幹了什麼,說了些什麼!我像被萬蟻噬骨一樣難受,同時恨自己的無知。
“阿初,他能受的了?他沒跳起來逃開?!”我故作輕鬆的說。
“嗯?”張敏不解得看來,“三皇子很是溫順乖巧,”
溫順乖巧?我把話咽回了肚子,那小子要是溫順乖巧,那世界上就鮮少有不溫順的了。欸,不過,他懂得偽裝就好。
第22章 卷十九
成化十一年十月
安華先離開安樂堂,隔數日後,我隨著繡兒也搬離了安樂堂。
聽聞商輅偕百官上書:皇子聰敏,國本攸系。重以貴妃保護,恩逾已出。但外議謂皇子因母別居,久不得見。宜移就近所,母子朝夕相聚,而皇子仍藉撫育於貴妃,宗社幸甚。
大概意思就是阿初因為思母病了,怕外人怪罪萬貞兒,就把紀氏遷出安樂堂一同住。按理皇子已不該同母妃同住,不過想是那憲宗得子欣喜,竟然允了。
我站在長樂宮外,
知道,命運已經開始向我舞動它的妖媚身姿,潑下他第一筆色彩,獻上第一杯鴆酒。
罷了,我揮揮手,勇者無懼!
黃琉璃瓦閃著雍容的光彩,紅漆熠熠,雕樑,飛簷,四菱花扇門,四菱花扇窗。安華頭戴銀色結花的網巾,補子上是六品繡樣鷺鷀,一身青袍神情俊朗地笑看著我們。威風凜凜。
“跟我來……”他細唱一聲。
我和繡兒吃吃得笑他狐假虎威的樣子,便一本正經跟了進去。
這前院正殿五間寬,後院正殿五間寬,東西耳房,加上次間,梢間,殿前東西那三個配間,掰著手指我竟數不過來,這總共有幾間房。
過了立冬節氣,仍是松柏青翠,不見一絲枯景。
殿內,白底線花瓷,製作精美,髮色豔麗。作為一個現代人,身處在國寶古董面前,我承認我不淡定了,大小盤、碗、僧帽壺,青青蔥蔥得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這是永樂年制的,你小心點!”安華終於忍不住唸了我一句。
舉著手裡青色濃豔的綬帶扁壺,紋飾是一隻可愛的海怪戲水,扁壺輕薄秀美,看得我口水直流。“可以給我嗎?”
“不行!”安華回絕道,“放下,沒規矩的東西。”
我失望得放下,又看見一個胎質細膩,紋飾緊密,底釉泛青的瓷杯,用哀求的眼光說,“這個呢?”
“哼!”安華鼻子一哼“倒是有眼力,宣德年的青花精品,自然……不行!放下,放下!”
我都要哭了,要不是來時張敏要我謹言慎行,不得喧譁,我這回非和安華掐起來,心裡暗暗嘆氣,好公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賞個瓶瓶罐罐得怎麼了。
“真沒見過你這德性的……”安華瞧著我的臉色,嘆口氣說,“那些色澤淡雅些多為花果的青瓷你可以拿,別的就甭想了,這長樂宮的東西豈是你這卑賤宮女可以貪圖的。”
我深吸一口氣,用眼刀剮他,卑賤宮女?你個臭太監!
他瞥我一眼,“不能碰,蠢!這種身外物會害了你小命!”
我依舊不樂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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