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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陳安哭倒在媽媽懷裡,淚眼朦朧,“媽媽呀……”哭得撕心裂肺、扒人心肝一樣。
董鶴芬五臟六腑都被摧痛了,她抱著女兒,也哭了,但是這樣不行的,安安在地上呢,多涼呀。一扭頭,旁邊的點滴注射器早已拔了下來,正滴滴答答的,滴著藥水。
“我來吧。”陳德明俯身過來。
董鶴芬突然瘋了似的,一把推開他,厲聲說道:“滾開,別碰我的女兒!”全是他惹下的!
她不要他碰安安,安安不喜歡的,而且今天的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她氣狠狠的,拍了拍女兒的臉蛋兒,落下去的時候,力道自然是輕的,緩的。她的眼前,晃過立維鐵青的、陰沉的臉,不由更氣了,“不許哭!”
哪裡還聽得進去,陳安的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似的,巴嗒巴嗒的,成串成串的,更快更急地湧出來,哭得肩膀直顫,哭得五內摧焚,哭得叫人看了,只感到絕望,董鶴芬襟前的衣服,也溼了一大片……她抱著女兒,試著用力氣,奈何女兒的身體既虛弱又沉重,她抱不起來,她又氣又急,還跟著掉淚。
她怎麼這麼沒用,竟然保護不了女兒。
陳德明再次上前,不管不顧的,固執地抱起了女兒,輕輕放到床上,扶著女兒躺好後,然後抻過被子來,仔細蓋上,掖好被角,他做得細緻入微,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機會,他也不放過,只想著補償一些,再補償一些……他的一雙大手,最後柔柔地拭著女兒的眼淚,口裡喃喃道:“安安不哭了,安安乖……”彷彿小時候哄女兒睡覺一樣。
董鶴芬看到,呆住了,捂住了嘴巴,然後眼淚,盡情地淌出來。
她這一生,幾乎是不哭的,哪怕是被這個男人傷得體無完膚時,她也不哭。可這刻,她忍不住不哭,這些年的心酸和奔勞,她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忽略,選擇忘記。
可眼前這一切,象是酵母一樣,催化著她的淚腺。
陳安忽然扯住了陳德明的袖子,一雙眼睛通紅,兔子似的,又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地看著陳德明,“爸爸……爸爸……”她一迭連聲。
董鶴芬當即一呆,秀眉一蹙,忘了流淚,陳德明也呆住了,安安叫他什麼,爸爸?他沒聽錯吧,他一直想聽她叫一聲爸爸的,他們是親生的父女呀。
他心裡一陣驚喜,還夾著酸酸的痛楚,“安安,爸爸在呢。”他撫著女兒的發。
陳安眼巴巴地看著父親,哭到無力的手,緩緩搭在他手臂上,然後開始往外推他,一個勁兒地推他,她的嘴唇顫抖。
“安安!”陳德明又是一驚。
她喘了一口氣:“爸爸,我求求您了,去把立維叫回來……”她抽噎著,“我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立維講的……您的話,他還是聽的……您去,叫他回來……”
陳德明頓覺猶如五雷轟頂,幾欲想逃。
董鶴芬再次像個孩子似的,哇一下哭出了聲,她的安安呀,怎麼比她還苦,比黃連汁熬幹了還苦上十分。
~咱不哭哦,元旦快樂。
第四百三十二章
董鶴芬再次像個孩子似的,哇一下哭出了聲,她的安安呀,怎麼比她還命苦,比黃連汁熬幹了還苦上十分。言萋��'
“安安呀,立維他……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他只是傷心,他和你一樣,傷心得很……”她亂七八糟的解釋著,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立維一定有立維的想法和感受。
“安安……”陳德明也驚痛,真想打自己耳光,他算什麼父親呀!他把女兒,堪堪的,逼到了什麼樣兒的絕境了。此時面對著女兒,他覺得自己,低到了地縫兒裡,低到了塵埃裡。他惶惶的,慚愧著,說不出安慰的話。
陳安抽泣著:“他說過的,若沒了孩子,他唯我是問……他生氣了,分明怪我了……我就說過,他不會原諒我的,他,果然不要我了……”陳安哭到抽搐,哭到整張臉都腫了,整個身子都是痙。攣的,哭到氣噎,哭到絕望,而疼痛,已沒了感覺似的,到後來只喃喃的、反覆說著一句話:“立維不要我了……立維不要我了……”彷彿神經質的病人一樣。
立維不要安安了!漭?
陳德明和董鶴芬的心裡,俱是一沉,頓時沉到了無底深淵,會有那麼嚴重嗎?原先安安說過這話的,他們只當她是傷心過度,把所有責任全攬上了身。
陳德明試圖再安慰女兒,就見女兒兩眼一翻,厥了過去,顯然傷心到了極致。
“安安。”他驚叫,俯下身子,“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