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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日,何瑾被接回何府。
何瑾一貫安分守己,為其外祖一事她卻是在回府當日就違背了何晏黎,執意為外祖守孝三年,何晏黎一怒之下便撤了何瑾的嫡女之位,將何婉在及笄之日扶為嫡女。
日後,杜徵為其外祖父陸韻之翻案。先帝心懷愧疚,破例將陸韻之僅剩的血脈何瑾封為郡主,賜婚丞相府剛扶正的嫡子紀羲禾。先帝感懷何瑾為外祖守孝之情,特恩准何瑾兩年後完婚。
可惜,何瑾一輩子註定沒福分,兩年未到,先皇病逝,新皇登基,相國府轉臉要退婚,丞相不惜向新帝哭訴自己二兒子,紀羲禾早已心有她人,更是提出由兄代弟這一荒唐法子。人人皆知,相國府的大公子在幾年前就已癱瘓在床榻上,成了一不能自理的廢人。
新帝畏懼丞相勢力,卻也顧忌百姓的悠悠之口,百般無奈之時,杜徵給新帝解了燃眉之急。杜徵請旨賞婚,新帝欣然答應,湊成了杜墨洳與何瑾的婚事。
但杜墨洳自小便是位病公子,才華橫溢,名震天下,受先帝賞識,奈何也同何瑾一般是個無福之人。大婚前月,杜墨洳患上了肺癆,咳血不止無藥可醫,知道如此,何瑾卻也嫁了。
新婚當夜杜墨洳病情加重,次日便辭去官職,回府休養。
一年後,杜徵看清朝野局勢難以扭轉,便將何瑾同杜墨洳送離帝京,只求二人安穩一生。
而後杜家遭奸人陷害,紀羲禾封為永王。
同年冬,白雪覆帝京。
一切玄機皆在何瑾十四歲那年,如若外祖與何晏黎不曾交惡,想必何晏黎也會猶豫幾分,決計不會讓丞相府有機可乘,後事也不若如此。
偏生不巧,何瑾睜開眼,正是十四歲那年大病初癒之日。
落日西沉,水面上鯉魚打挺,掀起滿池餘波碎金。
何瑾拈了根狼尾草坐在亭子裡,看著遠處發愣。她面前的一切都是安詳平和的,卻生生讓她看出一片荒蕪破落的景象。
若是什麼都不做,不滿一年,國公府便要易主他人,但若是參和進這些個是是非非裡,國公府也未必可以倖免於難。
何晏黎於丞相來說只是小卒,何瑾要斗的人終究是相國府而不是丞相手中可有可無的棋子。
何瑾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相國府身後勢力滿布朝野,而何瑾並不覺得自己現在有扳倒朝野重臣們的本事。想至此處她心中一沉,就算從新來過她也是一樣的無用。
前世的恩怨因為自己的無能,她只得放下。但人都是貪心的,重活一輩子,有機會報仇雪恨,她又哪會甘心。
“瑾之。”
老者的聲音打斷了何瑾的思緒,她回眸見著那兩鬢夾雜銀絲的老翁忙起身迎去,扶住陸韻之,何瑾方才露出笑來,緩緩,她卻又皺起了眉,“外祖,這池邊水氣寒人,您怎來了?”
扶陸韻之坐下,何瑾喚來冬蓮換了壺熱茶,斟滿了遞與陸韻之。
茶香嫋嫋,吃了口茶,陸韻之笑道:“病好了這些個天,你倒是愈發少言寡語了。成日往這亭子裡跑,連陸榮軒那瘋小子都掛記你莫不是身子沒好利索。”
何瑾微愣,旋即有些牽強笑開,“榮軒只怕是在怪我這幾日鮮少搭理他,就在外祖面前參了我一本,好哄我多吃幾口苦藥呢。”
自打何瑾病癒,陸榮軒每日都會來找她,但都被何瑾使了丫頭拒在門外。不是何瑾不願見陸榮軒,只是前世留下的心魔讓何瑾無顏面見她這表弟。
國公府抄家時,陸榮軒僅有九歲,何瑾眼睜睜的看著陸榮軒被官兵帶走自己卻束手無策,想求了父親為外祖說情,卻是被鎖進了府中深處的院子裡,連外祖一家最後一面何瑾都沒有見著。
那些個長舌的奴僕偷偷議論,說陸家小少爺斬首後的頭顱給野狗叼了去,官兵尋著時已經被吃食得面目全非了。
憶起前世,何瑾先前扯出的幾分笑意也不覺消散,她目光發直的盯著杯中茶水,握著瓷子的手也不自主的收緊。
陸家老太爺疼愛外孫女是眾所周知的,就連何瑾的乳名也是隨了陸韻之的未名。陸韻之看著眼前雙拳緊握的何瑾沒了笑意,何瑾貫來把事藏在心底,鮮少外露,必是受了些什麼才會這般。想及此處,陸韻之微微嘆氣。
人人都道杜家郎兒是文曲星下凡,陸韻之瞧著自家孫女也是不比別家的差的,只是這何瑾隨了她孃的性子,心裡是頭明晃晃的,面上卻不露分文。
過了許久,陸韻之道:“瑾之,你向來不是個愚鈍的,卻甘願頂著愚鈍之名,你可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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