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見財起意的貪婪之徒,而今齊安昌,狄綸,兩個丞相黨羽剛被陸彥彈劾後抄家問斬,何晏黎這處就立馬遣人帶著幾匹錦緞去了何瑾的院子,說是年關將近,這幾匹緞子是給何瑾做幾件新衣裳的。
何晏黎遣人將錦緞送來時,何瑾剛品賞完何婷送來的茶葉,正思慮著要送些什麼東西答謝她這妹妹。
一匹匹色光滑亮麗的柔緞,叫丫鬟們搬進院裡,何瑾後知後覺,好一會兒才發現這些個呈著錦緞的奴婢們竟個個都是她眼熟的,都是離了她院裡攀上何婉那處高枝的丫鬟。
何瑾把玩著手中茶杯默默不語。
那些丫鬟捧著錦緞站成一排,妙珠心思敏捷,僅瞧著何瑾一樣便知道主子的意思。
妙珠眉梢飛挑,不緊不慢地踱步從那排丫鬟面前走過,邊走邊笑得無聲,而後緩緩停下,目光利如刀鋒,一順溜地從丫鬟們身上掃過,叫人手腳打顫,“怎的,大小姐院子何時成那街頭巷口的雜食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真是暢通無助呀!”
布衣丫鬟們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只能瞧見烏黑的髮髻,臉幾乎都沒法子看見。丫鬟們也有羞恥之心,離了院子的人哪有顏面再回來,今日之事全是何晏黎的主意。
此時此刻何瑾代表的正是國公府的態度,她若收下了錦緞,收下了這批丫鬟,那便是應承下了何晏黎,讓其又有心思做回國公府的“賢婿”。何晏黎的算盤打得響,他只當何瑾如幾年前陸氏在世時一般懦弱,他這父親給其什麼,何瑾就必要接下,如此一來,貫來喜愛何瑾的楚國公自然也會瞧著何瑾的份上饒恕了他這一回。
何晏黎正盤算著如何將何瑾收下自己錦緞的事兒傳到國公府裡,卻不料,一送錦緞的小廝進屋稟報,說是那些錦緞和送錦緞去何瑾院子的丫鬟給大小姐全數轉給了二小姐,如今那些緞子及丫鬟全在何婉院子裡站著呢。
只聽書房裡傳來砰地一聲,何晏黎手裡的金石鎮紙給他砸在了門欄上,向上彈起後落在了門外滾下了臺階,如此還不夠解氣,他單手握拳狠擊案几,案几上的茶杯給震離了桌面,原地轉了幾輪而後倒在了案几上,一灘子茶水浸溼了桌上書冊,卻無法澆熄何晏黎心頭怒火。
比何晏黎火氣更甚的還有一人,那便是瞧著院中一溜排端著錦緞的丫鬟,臉色氣得煞白的何婉。
何婉是個能忍的,就算手中的娟帕已給她絞破了,她也能揚起笑收下何瑾送來的錦緞,將這些個丫鬟們迎回院子。但轉身回屋後,她那張盛滿笑意勾人心顫的動人小臉頓時就變得猙獰,但絕美的臉蛋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她心中一切不堪的情緒都精準的呈現在臉上,美人兒心中再如何惡毒咒罵,她也長著一張能叫人輕易寬恕的臉蛋。
就像現在,何婉打碎了一地瓷器,暗中瞧見的小廝奴僕都閉嘴不言,心中只道是何瑾的不好,是那驕橫的嫡小姐給何婉難堪惹其生氣的。
雖是無意,但這些維護何婉的奴僕卻是想對了何瑾的心思,何瑾的的確確是有意惹惱何婉的。
紀廣居用意不在何晏黎,何瑾便將目光投到了何婉身上,何婉處事謹慎,但在如何謹慎的人在氣暈了腦子,心緒不寧時也會露出馬腳。
給了何婉難堪後,何瑾立即就叫唯一留在院中的小廝,安福子,仔細盯著何婉,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很快安福子就帶回了訊息,說是查出了端倪。
收下何瑾送來的錦緞次日,何婉就帶著丫鬟出府去了滿香樓。
何府小姐偶爾出府品品美味無甚大事,但何瑾特意叮囑安福子要留意何婉與丞相府的牽連,說來正巧,何婉一進滿香樓,片刻後紀廣居的轎子便落在了滿香樓門外。
若說丞相與何府小姐口味相仿倒也說得過去,但沒幾日後丞相府裡就傳出訊息,庶子紀羲禾被養在了丞相夫人的名下,成了相國府嫡次子。
何瑾聽著府外傳來的訊息,對紀羲禾“嫡少爺”這個新稱謂並不感到稀奇,她只是奇怪何婉有何本事竟能左右紀廣居的想法?
按理,紀羲禾被丞相夫人養在名下應是幾年後的事情,但現在卻已經發生了。
換句話來說,何瑾的本事大,紀羲禾的也不小,紀廣居萬不會因為何婉的隻言片語而扶正一個母親卑賤早逝的庶子,除非紀廣居原本就有意這樣做。
何瑾緩緩垂下眼瞼,她心思暗轉,有一道亮光滑過她的心頭,她卻錯失了抓住的時機,叫那即將知曉的答案從指縫間溜走。
“小姐,”璇魚一聲輕喚,打斷了何瑾的思緒。
“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