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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眼珠子一轉,幡然大悟,世人皆以為紀羲禾是沾了何婉這佳人才女的關才被紀廣居扶為嫡子的,但反過來說又如何呢?紀廣居先前不擇手段暗害自己就是要助何婉成為何府嫡女,換句話而言只有何婉成了嫡女,她才配得上紀羲禾。
微微眯眼,何瑾再回首紀韻瑤同紀羲禾,兩人既非兄妹,那兩人中至少有一人不是紀廣居親子。
紀韻瑤是不是丞相之女,何瑾尚且不論,但她能肯定紀羲禾絕非紀廣居親生。
若紀羲禾是紀廣居所生那他娶嫡娶庶,全由紀廣居決定,何婉能否嫁與紀羲禾紀廣居一句話便可,但眼下這番大費周章,顯然是紀廣居有所顧忌。且紀羲禾幼時在丞相府外長大,幾歲後才給帶回丞相府的,紀廣居要想瞞天過海將紀羲禾認為親子,也非難事。
能讓紀廣居有所顧忌,紀羲禾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等等,何瑾又有所不解了,為何一定要是何婉?
何婉同紀廣居只是說得上是遠戚,紀廣居為何要如此幫襯何婉,讓她嫁與紀羲禾?
前段日子,徐氏給何晏黎捉女幹在床的時,妙珠說起過的一句話,倏地在何瑾腦海中回放,“徐氏膽大如牛,這等腌臢事兒那個不是藏著掖著不讓人曉得,偏偏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人往府中待,真是老虎口中拔牙,不知死活。”
若做了那苟且之事的是安氏會如何?她定不會想徐氏那般張狂,她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叫人察覺。
何瑾眸中明亮,她朝佇列前方的何婉瞧去,那眼那鼻那嘴,沒一處與何晏黎那張臉相像的。安氏雖說是紀廣居的遠親,但沒人知道真相與否,只是安氏單方這般說著,且傳到紀廣居耳朵裡,紀廣居也沒有否認罷了。
如撞鐘於耳,何瑾思緒頓是清晰明澈。
遠親,能有多遠?何瑾冷笑,她不禁可憐起她那薄情寡義的父親起來,待人量之以利,人必回之虛情假意。
何婉若是紀廣居之女,那紀羲禾又是何人?
撥開雲霧見青天,何瑾震驚之意無法言之於口,無以復加。
領路的公公手拿拂塵,將一眾人領到一處宮中一處觀賞園林裡交由管事的姑姑們,轉身便走了。
這處便由園裡的姑姑領著去參見皇上和賢妃,而後散開,各府子女三兩結伴在園中游賞秀美景色。
園子裡景觀層層連線,移步異景,那處是飛簷翹角,鱗次櫛比,這處便一片開闊,白雪鋪地。樓牆青磚細刻,窗則雕花鏤空,遠望亭臺水榭,近瞧迴廊九曲三彎,有細竹古木,有冬梅落雪,更有迎寒冒暑四季常綠的松柏。
園裡景色雅緻,引人詩意頓來。
何瑾一人獨自走著,此次赴宴不是她想來做些什麼,而是皇帝要她來做些什麼。天子的意思何瑾猜不明白,也不想猜,她此時什麼也不用做只是賞景便好。
但在這景色優美之地,何瑾卻覺得哪兒都沒有美景。
軒亭內有何婉在眾人面前吟詩作賦,花園裡有杜墨洳正陪著紀子萱側耳說笑,在瞧瞧別處,全是成群結伴的友人歎賞風光。與何瑾一樣孤獨一人的只有丞相府三小姐,紀韻瑤。
紀韻瑤眼下怒火正盛,她不是無人作伴而是想要親近她的人都給她冷著臉趕跑了,何瑾無意做下一個被她趕走的人,便折身繞道去了別處,想要找處幽靜的地方獨自待著。
何瑾往東邊的竹林裡走去,林子裡落葉飄飄,白雪飄飄,煮茶蒸酒席地而坐,再來一曲琴瑟和鳴最是意境深遠,可惜,無人品賞這處雅靜,都湊去了有花有葉有佳人的熱鬧地方,唯留竹林靜靜無聲。
何瑾慶幸還有這片無人光顧的閒雅靜處,不若然真叫她不知上哪兒去待著了。
何瑾往竹林深處走去,地上積得厚厚的白雪無人踩踏,何瑾是光臨這處的第一人,腳下白雪嘎吱嘎吱作響,頭頂上雪如棉絮,在空中舞動,姿態閒適。
找了處石凳,何瑾抹去上面的積雪,又拿了些乾草覆上,最後鋪了層帕子,她才緩緩坐下。
聽著竹葉因風吹過而發出的窸窣聲,何瑾心湖恢復了平靜,雜亂的思緒在此刻伴著落在掌心逐漸消融的雪花一起融化。靜幽幽的竹林讓路過這裡的客人也不禁變得寧靜。
何瑾閉上眸子,聆聽著虛無縹緲的彼方傳來的動人樂聲,她彷彿聽見有人在吹簫,有人在撥動琴絃。何瑾安靜地坐著,欣賞著她幻想出的仙境美樂,過了許久,久到來時留下的足跡都已被新降下的白雪覆蓋,找不出任何蹤跡,那樂曲才緩緩收住,留下一音拋向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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