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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詭異。
顏生回了神,也有些奇 怪{炫;書;網}地看著他:“酒如何喝不得?酒可以暖身,健骨,禦寒,祛溼……”
“哎喲,我的白姑娘,別說這些,我一聽到這些整齊的句子就頭疼。”令鍾辰急急地打斷了顏生的講解,皺著臉,像是真的覺得十分難受,“哥啊,人家喝人家的酒,你就是管的多。”
“是賢臣唐突了。”令賢臣一拱手,噤了聲。
“呵,賢臣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万俟汀玥笑出了聲,送到嘴邊的茶盞也放下了。
“是啊,玦姬哥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講話。”令鍾辰學了万俟汀玥的語調,沉著嗓子怪叫。
万俟汀玥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道:“該走了。”
“誒,你怎麼就說這些?”令鍾辰洩了氣,端起了茶盞又放下,瞥了眼酒杯,他也不喝酒,只好自言自語,“我就知道…… ”
“是了,該走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万俟汀玥站起了身,又望向屏風處,“柔荀,可以出來了。”
十八章
天,驀地沉了,無聲地,沒有一點預兆,像是有什麼突然降臨,宿命般難以抵擋。
凝了一整天的濃霧終是散了,那樣不甘地伸著孱弱的觸角企圖抓住一絲空氣,卻仍是無力,頹然撒手。天光暗淡得像要直壓人的頭頂。
少女將手往衣上搓了搓,一雙眼渴望地看著因像要抓緊時間賣完糖人的攤位,彷彿看見那捏成的糖人成了活人一走下來,花花綠綠,秀色可餐。
她是真的餓暈了。
街上的人很少,因為他們說待會兒就要下雷雨了。少女又仰頭看了一眼又厚又暗聚結成一團又一團的濃厚,壓抑地凝固著,似要傾塌而下。才一會兒,她聽見街面上終於是徹底歸於清冷了,復又低下頭,這才發現買糖人的老人早已不在。
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和錢包,她怕。
這是十三年來,她第一次出府,商央雷雨不多,夏季卻是頻繁些。她一直很怕打雷,非 常(炫…書…網)怕,但她很餓,飢餓讓她挪不開腳,她現在需要吃東西,而不是找個地方避雨,她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想到這裡,少女眼中又浮起一絲絕強,她的婚姻,她的一生,該由自己做主,而不是聽著父親的安排去嫁給那個見都未曾見過一面的北雪大皇子。
她和父親吵了一架,父親冷冷地告訴她,你生為曲家女兒,就應該時刻準備著為家族犧牲,大皇子會是太子。
“我不要!”
少女握緊拳嘶聲吼叫,堅定的臉龐稚氣與憤怒並存。
“我不要進入那個地方,就因為他是會是太子我才更不願意!”
這由不得你。
這一句話,將她打入了地獄,前一秒還在嬉笑著和貼身侍女計劃著怎麼逃出府玩上一天,下一秒,彷彿是咽喉突然被掐斷,斷送了無限念想。看了一眼暗自垂淚的母親,她毅然逃出了府。
娘告訴過她,那個地方會吃人,那是世界上最最陰暗,最最血腥的地方,那是一個噬人的漩渦,巨大,無聲,包容一切;而後毀滅,撕碎,連皮渣都不剩。
在那裡,沒有天亮,在那裡,沒有陽光,在那裡,沒有笑聲,在那裡,沒有人類。
那裡永遠處在黑暗,那裡永遠陰雨綿綿,那裡永遠死般寂靜,那裡有吃人的生物。
她怕,一直都是那麼怕,那麼怕雷——將黑暗中那些看不見的未知瞬間點亮:慘白,青蒼。
遇見未知的恐懼,又豈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沒走出幾步,少女的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隨之響起的,是天邊一道驚雷,一塊厚重的雲錦被生生撕裂,她彷彿聽見了那聲音,扒皮拆骨般的刺耳,一瞬間照亮了那一塊低沉的空,慘青。
真的打雷了。
恐懼加上滿心的委屈,少女終是哭出來了,淚水如同雷後接踵而至的雨水,稀里嘩啦斷也斷不住,濡溼了臉龐,濡溼了地面,濡溼了天空。兩天沒洗的手抓在臉上,那張原本清麗的小臉也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瘦弱的雙肩劇烈地顫抖,她想要像往常遇見打雷時一樣抱著枕頭,手向後一伸,卻是抓了個空,只接到了滿手的雨水,空虛得像要將人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少女哭得很傷心。
“餓了嗎?”耳邊傳來一陣溫和的言語,輕軟溫暖如六月雪的綻開。
六月雪是她最喜 歡'炫。書。網'的花,那種花在夏季裡開得芬然,就如同六月的薄雪,看著它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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