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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人猛得撞了一下,我反手拎起撞我的小孩,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儘自摸出被他順手偷去的錢袋,再嘆一口氣。
這都第幾次了?難道我長得就這麼像個好欺負的人?粘著這礙事的鬍子,已經看起來相當兇惡了,這些小屁駭,居然不怕。
無奈的從錢袋裡掏出一塊碎銀,塞小孩手裡,“小鬼,給你塊銀兩買饅頭吃,不勞而獲是不對的,你應該去找份勞力,做小工也好,總能賺點兒錢,貼補家用的,哥哥說的有道理不?”
耐心的說教。
本想能感動他,卻沒想,小孩脾氣挺牛,居然沒要我的銀兩,氣憤的斜了我一眼,生氣的走人。
難道我給他銀兩,還錯誤了?或者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別的小偷可是抓了銀兩便跑的,有教養的還千恩萬謝一番,甚至有的,從此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
這小孩,沒教養。
他居然沒感動,還扔我銀子。
看起來,有那麼點兒骨氣的樣子。
我想問:有骨氣,你幹嘛偷東西啊?
我是個不懂便問的人,所以有不明白的,自然要弄清楚,方才安心。
於是跟了那小孩,發現,他居然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看他在臭哄哄的垃圾中挑揀可食用的東西裹腹,終於看不下去。
在客棧中要了一間上房,將小孩洗洗乾淨,居然很是精神,就是瘦了點兒。
我說:“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啊,找份工賺點兒錢不好嗎?”
小孩哭了,我登時亂了。
小孩邊哭邊說:“我也想要幫工,但是沒人要我,因為我是賤民,最是低等的地位低下的賤民,在這裡沒人僱用賤民的,他們會把這當成一種恥辱。”
圓圓的眼兒,溢滿委屈的淚水,看著讓人心酸。
小孩哽咽著說:“我的爹爹還有孃親,就是被人當玩物抓去取樂,再也沒回來,種的田地荒蕪了,又沒有了種子,爺爺累死了,房子因常年失修也塌掉了,我不想做小偷,但是,沒有人願意給我活路啊。”
我一個衝動,一把抱住他,我就是你爹媽,從此以後你跟我了。拍胸脯保證,我養活你,小孩終於破涕為笑,彎著圓圓的眼兒,希冀的問我,那我們家在哪兒?
奧,這個,我撓撓腦袋,只顧衝動了,忘了自己也是個流浪的人,最起碼現在是。更何況,在都城裡,我的確沒有家。
摟住小孩兒,我登時也想哭,你說我拋了孃親跑這兒來幹啥?找爹爹?人海茫茫,我又沒個憑證的,因為孃親從來不提他,所以我現在連個最起碼的信物都沒有,長的圓的?扁的?方的?幹嘛的?一概不知。
只知道他在都城,這訊息,還是從智者那裡誆騙來的,也不知可靠不。
叫我上哪裡去找。
孃親說我頭腦一熱,總是做衝動的事情,看來的確如此。
不禁那個後悔啊,當初要是稍微的探聽點兒孃親的秘密,多少知道點兒爹爹的事情,即使偷偷的到孃親的房中搜尋一通,也有那麼點兒渺茫的希望找到一點關於爹爹的物品啊,總比現在茫茫然的不知何處去的好。
我嗚嗚的哭,換小孩安慰我。
哭完了,抹把眼睛,豪氣的拍著小孩的肩膀,“哭也一起哭過了,也算是共苦(哭)了一回,所以,你以後就我弟弟了,那個,你叫啥?”
認了弟弟,總得知道名兒不是。
但小孩的一句話,又差點砸下我的眼淚,我摟著他那個心酸啊,你說這麼懂事聽話有骨氣的小孩,怎麼能沒人幫助他呢,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賤民,賤民,何為賤民?沒有誰是天生的奴才。
小孩說:“哥哥,我是賤民啊,賤民是不配有名字的。”小孩乖巧的抬頭,上前挽了我的手,貼心的看著我。
小手骨瘦如柴,攥在手裡,就像幾根細樹枝。
只是挽了我的手,卻像是得到巨大滿足的樣子,眼裡有真心的喜悅,重新擁有親人的那種歡愉。
就因為這種滿足,以至於,小孩說自己不配有名字時,也不再難過。就像有了我,有了我這個家人,他所有的苦難都不在乎的樣子。
我立時覺得自己高大起來。
看著小孩烏溜溜的大眼睛,因為臉頰的瘦小,顯得瞳孔黝黑,更加可愛,我說,“你叫瞳兒好不好?我姓紫,叫紫魅顏,你跟我姓,便叫紫瞳吧。”
從此,我有了一個弟弟,他叫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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