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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苒諾一起上車的女人叫黃美麗,30來歲,鼻樑上架著一副眼睛,招搖的刺蝟頭,襯得她原本就皮包骨的臉愈發的削瘦,在長期等車、坐塑膠凳的過程中,兩個人的關係漸漸熟絡起來。
黃美麗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苒諾聽說:黃美麗的丈夫很不顧家,脾氣暴躁,不僅常打黃美麗,還動手把過來幫他們照看孩子——黃美麗的親姐姐,痛打了一頓。有一次,黃美麗在忙家務,稚嫩的孩子在床上哇哇大哭,黃美麗叫正閒著的丈夫去哄哄孩子,她丈夫走過去二話不說,抱起孩子往洗衣機裡一扔,自己出門找樂子去了。黃美麗實在是忍無可忍,才下定決心離婚,等離婚證一辦下來,她丈夫已經把家裡的東西一掃而空,連窗簾都沒給她留下一塊。沒過多久,花花草草看膩了,最主要是錢全給揮霍光了,孩子他爸又回頭找黃美麗,求天求地,保證發誓,連纏帶賴……黃美麗想著年幼的孩子,咬咬牙,點頭又去把結婚證領回了家。可好日子沒過多久,她丈夫的本性又開始顯山露水,黃美麗是有苦難言,為了孩子,獨自把所有的委屈生吞硬忍下去。
苒諾很為黃美麗不值,一年多的時間,她早已和黃美麗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黃美麗的賢惠、堅強、獨立她都看在眼裡,她覺得那樣的男人實在是玷汙了這個善良的女人。儘管如此,每當看見黃美麗提起丈夫,還是能從她的言談中聽出她對這段愛情裡早期幸福甜蜜的懷念,在她的眼中,丈夫追他的時候,是最優秀的,也是最帥氣的。
60年代的人,對於愛情,是執著的,他們相信忠貞不俞,相信相濡以沫,因為他們的父輩就是這樣一路走來的,他們見證了父母平淡卻和美的愛情,他們相信,自己一定也能夠收穫到那樣的幸福。
古兵買了苒諾最愛吃的提拉米蘇到供礦一隊,苒諾接過後,第一句話便是:“多少錢?”他們說好的AA制已經成功的進行了半年。黃美麗見過古兵很多次,在她的眼中,古兵是個肯拼能幹的小夥子,每當她們聊天的內容中涉及到古兵時,苒諾不會說古兵半點不好,而當黃美麗在她面前稱讚古兵時,她也預設,甚至有時候,自己也會找一些小事來誇誇古兵,而古兵的為人處世一向優秀,加上古兵那陣子在外人面前,總表現出一副對苒諾過分在意、關心的樣子,他們的戀愛前景頗被黃美麗看好。
“苒諾,我們出去旅行吧,咱倆談戀愛那麼久,一直沒機會一起出省去散散心。”古兵邊說邊從包裡拿出一疊旅行社的資料:“這些資料你都看一看,看看你想去哪?選好了,就交給我去訂。”
“就我們倆去嗎?” 苒諾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出去散散心。
“當然,二人世界多好。”古兵笑著答道。
“要不,我問問黃姐吧?她一直說要帶她兒子出去玩的,人多熱鬧嘛。” 苒諾不想單獨跟古兵出行。
“也好,你們想好去哪,把時間給定好就通知我。”苒諾從古兵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國慶前一天的晚上,苒諾一行四人坐上了去北海的旅行車。黃美麗和她的兒子剛出門就因為一點小事起了爭執,苒諾覺得他們孃兒倆定是前世的冤家,黃美麗沒少為她那寶貝兒子操心,可孩子大了,心裡就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不再言聽計從,這不,好心好意帶他出去玩,兩句話不對,兒子扭頭就走,嚷嚷著不去了,苒諾和古兵兩頭勸,總算是把這對冤家勸上了車。
這一路苒諾被折騰得夠嗆,空調車的缺點是空氣不流通,她前座那叔叔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狐臭。零點過後,全車的旅客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她,渾身上下像針扎一樣難受,她乾脆站到過道上,睜著眼捱了10多個小時,當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車終於到了北海。
吃早餐的時候,苒諾對自己說:好好玩,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管。
跟旅行社出遊,非常趕,導遊總要規定時間,玩的過程中,會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北海的消費水平不高,計程車的起步價低於L,而海鮮的價格可以用非常划算來形容。
十一長假,遊客非常多,銀灘的游泳區域內,密密麻麻的全是腦袋。黃美麗帶著兒子下海游泳去了,苒諾坐在沙灘上,朝海面的正前方望去,海是灰色的,雲層被壓得很低很低,無論苒諾如何努力,看到的,依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市蜃樓?對於苒諾恐怕只能是一個傳說了。苒諾正發著呆,古兵拿起照相機,對她說:“笑一笑。”隨後按下了快門。
苒諾很討厭拍照,記得五年級放暑假,苒爸苒媽帶她去拍藝術照,當時,化很濃的妝,身體被擺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