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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有喚醒的力量。
活著,多好。
穆沙羅從來沒有有看見過這樣的縹緲的表情出現過在丹青的臉上。一直到這個陌生的靈魂出現之前的記憶裡,丹青一向是無喜無悲無怨無怒得連自己都自愧不如。但此刻站在山腰亭欄邊緣的人兒衣發隨風向前揚起,安靜的微笑彷彿要將魂魄也放飛一般,平凡的面容讓這整個景色濃淡均勻渲染在蒼勁的青山群峰。收之歸於眼底,穆沙羅笑了。
這樣的氣息如同一道灼熱的陽光。
陰暗如這整個江湖與武林之地,再上層的武功、精緻的武器,也如同微弱燭火總有被黑暗吞噬的一天。而惟獨只有永恆不衰的陽光,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垂眼冷笑。也許,失憶後這樣反常的丹青,可以給忌水教帶來,新的驚喜。
感覺到目光的丹青疑惑回頭尋找來源,卻剛好撞見穆沙羅低頭,嘴角帶著一抹還未。再想起前些晚上那有點莫名其妙的怪異氣氛。下意識咬手指,臉紅地慢慢裝作悠閒地移開視線。女人是天生愛幻想的動物。她們總是或多或少固執地相信,故事的結局,理所當然地是英俊的王子會與公主幸福地生活下去。
一旁的白若曦停止了與忌水教眾的交談,冷眼望著兩人微妙的氣氛,續而淡笑轉頭與前人繼續談論的話題,掠過的眼角處,還殘留絲絲的嘲諷和自得。
當丹青等人到達雲峰頂端比武之處時,丹青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首位慕容鴻右邊的慕容恆,慕容從珂兩兄弟。因為蒼淺舟的跟隨和穆沙羅本人的“名聲”,他們的到來理所當然引起了大部分或歡迎或厭惡的注意目光。本著掩耳盜鈴的條件反射,丹青撤開了視線不敢直視主座,轉而打量周圍的人群。少林,武當,娥眉,青雲等門派耳熟能詳且容易辨認,大門派弟子談吐走路都跟小門派不一樣,底氣十足。恩,還看見了青雲子老頭,他周圍的綠衣服和白衣服的人應該就是道教和之分系茅山了。丹青禮貌地與那個唯一忌水教外知道自己來歷的人打了個招呼,還未及形式上的寒喧,就被蝶衣一把拉過去研究對戰籤。餘光一掃,慕容恆好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和自己的哥哥在小聲爭論著什麼,慕容從珂說話停頓間抬頭瞥了眼穆沙羅和他身邊的九尾蒼淺舟,猶豫了一下,拽住自己的弟弟,皺眉,更壓低了聲音,看樣子是在訓喝什麼。
丹青對他們說什麼完全沒有興趣,只要他們不要再惦記著自己脖子後面還沒有完全長出新的面板的傷口——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
“喏,我就有這麼倒黴呢。除去忌水教縱,護法裡面我是第一個上臺的啦。萬一輸了扣年俸是小,我月修羅蝶衣的臉往哪擱啊……吼。丹青就好了。兩袖清風站那隻管看戲。”蝶衣櫻口迅速一開一合地小聲不停埋怨,希望藉此來分散自己緊張的情緒。丹青聞言只能翻翻白眼——有本事咱換換,你來試試站在這裡忍受背部被某道視線燒穿的美妙滋味。對於慕容世家的兩大不同程度虐過自己的惡魔,丹青的條件反射就是,脖子疼。
丹青移位置,湊到蒼懷和緋紅對面,將自己從視奸(……)中解放出來。伸頭看他兩手中的對戰名單,果然如蝶衣所說,他們的首場比試都是在後天,只有蝶衣在明天。
“ 怎麼樣,首戰對手是什麼樣的人?”丹青興奮地問蒼懷。
蒼懷依舊面無表情,木訥地點頭:“衡領派。應當是無問題。”
“緋紅?”
“茅山的臭小道士。”緋紅不耐,表情像吃了蒼蠅一般。
“ 蝶……蝶衣,你臉色幹嘛那麼難看?”……就算第一個上場也不用那麼緊張到小臉泛白吧?丹青囧然。緋紅也是一個挑眉,一把拽去石化的蝶衣手裡的對戰單子。不長的對戰單第一排赫然幾個大字:
甲陣:忌水教蝶衣乙陣:青雲道衛子卿
看著緋紅一臉“我同情你”掛在蒼懷的肩上嗤嗤笑,丹青無語,蝶衣今天確實倒黴到家。這個衛子卿她之前在忌水教就有聽說過,青雲道觀的首席大弟子,年輕有為,少年時期便開始得摩迦天尊親指。拳腳硬氣功夫及其內法都十分了得。其實能輕易勝他的人大有人在,比如穆沙羅,比如慕容從珂,比如蒼淺舟,不過,那個“大有人在”之中,不包括蝶衣。最令人沮喪的就是,金月雙環命響江湖的月修羅妖女蝶衣,曾經在某次任務中慘敗給此生,從此給蝶衣留下了極為深刻的童年陰影。
當然,蝶衣自己不會承認這麼個丟臉的事實。是某一次議會時候偶然提起衛子卿這個名字,丹青發現對面的蝶衣臉色突變,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