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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左都的百姓都隱隱感覺到將要發生什麼大事。
可是國主依然是國主,每天上朝,議事,看奏章,彷彿一切猜測只是好事者的無中生有。也有宮女看見幾位大臣長跪在國主書房,連帶了大呼大鬧,磕頭撞牆。可是,再看到國主,還是溫文爾雅,雲淡風輕的樣子。是早有對策,還是根本不在乎?
一連很多天,那些個執著忠心的大臣日日求見,小山一樣的奏本堆在蕭玉的書房,有郡主蕭盞與臣子私下來往的證據,有郡主蕭盞私下培養勢力的證據,還有郡主蕭盞私派手下四處遊走活動的證據,條條證據昭示,郡主企圖謀朝篡位。大臣們之前效忠於老國主,既然老國主選定了蕭玉,那麼他們就誓死效忠於蕭玉。
“郡主之心,路人皆知,連國主不能不防啊。”
“郡主這樣明目張膽,擺名了就是挑釁。”
“郡主的野心之大……”
“郡主……”
“……”
“請國主儘早打算。”
“如何打算?”蕭玉笑著問,笑中卻有著隱忍的難過和諷刺。
“必要的話……”為首的大臣作了一個手勢。
“在郡主行動前以謀反罪名給關起來?再定罪問斬?”蕭玉平平淡淡地說,彷彿只是在談論風月。
那幾個大臣不敢妄自揣測國主的意思,只是把頭狠狠地扣在地上。
蕭玉踱了幾步,望著牆上的字畫,緩緩道,“如果郡主做了國主,會不會比我做得好呢?”
大臣們面面相覷,終於領頭的那個大著膽子說,“國主仁德寬厚,無人能及。”
“仁德寬厚可能阻止北域王朝的兵馬?仁德寬厚可能抵擋南郡的鐵騎?”蕭玉帶著三分自嘲,三分悲涼說道。
“國主……”大臣們再次齊齊磕頭。
“也許等到戰爭來臨,仁德寬厚只會讓百姓遭受屠殺流離,”蕭玉冷靜地道出不願面對的事實,“其實你們都知道,本國主不是霸主,也做不了霸主。”
蕭玉自己把話說出來,大臣們無法辯駁,更不能支援。
“我今天把話說明,是希望你們回去之後也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們的忠心。但是你們因為忠於的是拓國,而不是我個人,”蕭玉一口氣說完,臉色蒼白,“都下去吧。”
大臣們不敢再多言,沉默著一個個退下。
蕭玉坐下,深深地閉了眼靠在椅背上,彷彿極累。
這樣說了,那些大臣也該死心了吧。
盞兒,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炫)經(書)歷(網)了什麼,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不過既然你想做,我就該支援你。我們再也不要像上次那樣,被人挑撥,反目成仇。
雖然覺得很空虛難受,但是隨之而來的輕鬆讓蕭玉漸漸沉入了夢鄉。
沐兒不敢打擾蕭玉休息,只在一旁站著侍候。國主表情安詳放鬆,似乎解決了什麼大事。
蕭玉再醒來時,入眼的首先是那小山似的奏章。不過此時心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看見奏章時的厭倦壓抑,隨便拿起一本看看,反正這樣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蕭玉清楚,蕭盞根本沒有刻意掩飾她的部署計劃,一步步前進,一則是秘密謀劃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而她沒有那麼時間去佈置隱藏,二則是為了探尋著他的底線。她還不知道,在她變化的同時,他也變了,他不再眷念所謂的千秋功業名垂青史。
第四卷·第十一章
每天清晨沐兒給蕭玉呈膳的時候,都會發現國主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大臣們自然也注意到早朝時,國主時常一言不發靜靜聆聽,間或簡單說上幾句,漸漸沒有了以往的急躁生氣訓斥。
國主病了。是心病,還是身體的病?
“國主,要不讓太醫來看看吧。”沐兒帶了哭腔。
蕭玉搖搖頭,靜謐似晚秋的葉,空氣裡瀰漫了宿命的味道。
沐兒長久地跪在地上。
蕭玉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待到沐兒抬頭偷看,才發現國主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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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病了?”蕭盞看著跪在地方哭泣不肯起身的沐兒,若有所思。
“郡主,國主堅決不肯讓太醫來瞧。沐兒才斗膽私自出宮,現在只有郡主能稅負國主了。”沐兒忍著淚水說。
“你先起來,細細跟我說,國主得的什麼病,症狀如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蕭盞給沐兒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