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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樣靠著浴室的門,很久很久,直到四肢冰涼才覺得沈遲大概睡著了,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被窩溫暖馨香,那個人背對著她側躺,福慧鑽進去,只猶豫了一下就靠過去,抱住他。原本應該睡著的人,卻在她的手碰到他的剎那翻身,以更為親密的姿勢抱住了她。
她汲取著他身體的溫暖,低語,“要不你去看看她吧,程暮雪好像很喜歡你;她是個很偏執……” 。
沈遲冷冷:“她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待福慧問,就繼續解釋,“當初鼎豐跟她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她要程家倒,我藉助她更方便地得到盛天國際的控制權。程家大勢已去,反正我不要也會有人要的,而且我給的價錢合理公道。這本就是兩不相欠的買賣。”
他說的冠冕堂皇,句句在理,可福慧總覺不安,“可是……”。沈遲卻打斷她,將她往懷裡按了按,直接下達命令,“睡覺。”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第二天看到佔據娛樂八卦頭條的新聞時,福慧【炫】恍【書】然【網】大悟,終於知道自聽到程暮雪的聲音起,就莫名用湧出的那種不安源自哪裡了?——她,那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的聲音歇斯底里啊!
頭版頭條,異常醒目——豪門夢碎,程暮雪情緒失控,為情割腕自殺。
看著那一行字,福慧不自覺的感覺全身發冷——事情發生在那通電話之後吧,她怎麼變成這個樣
子了呢,因為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變得尖銳的可怕。
如果沒有昨天她那一通胡鬧,也許事情就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吧?福慧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閉著眼睛,跟前面的計程車師傅招呼了一聲,“先去***醫院吧。”
空氣裡瀰漫著熟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福慧在走廊徘徊了許久,屏息來到程暮雪的病房前,伸出去敲門的手指,卻在聽到房內傳出的聲音時,忽地頓住了——她對聲音本就敏感,又經過一系列的魔鬼訓練,十分確定,那聲音的主人是程見雪!
程暮雪臉色蒼白,面對同父異母姐姐的冷嘲熱諷,卻梗直了脖子,冷眼看著她,冷冷:“我就知道,我高貴的姐姐,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奚落我的機會。”
淺黃色的風衣襯得程見雪的臉色如玉,緊緻光潔。聽的那樣的話,卻是臉色絲毫不變,微微笑著淡淡道:“你當初笑話我的那股得意勁兒哪去了,當初逼著程家走投無路,傾家蕩產的囂張勁兒又哪裡去了?”一直溫和的聲音驀地一冷,“程暮雪,你也配程!說你蠢還不承認,你恨我和我媽也就算了,竟然蠢到和外人聯合起來對付程家。”
程暮雪聽到此處,默然爆發,打斷了她,激動,“你以為我願意姓程,這個姓氏骯髒的我連想起來就覺得噁心。你不把我當妹妹也就算了,可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怎麼說也是我的父親啊,他是怎麼對我的……”他好像是想起了某種不堪的往事,她激動的不能自已,急促喘息著,連著“他”了幾次,卻驀地閉起了眼睛,不願再說下去。
程見雪皺了皺,眼裡有森然的冷意,厲聲:“無論我承不承認你,在外人眼裡你都是程家的二小姐,這個名頭放出去誰不賣你三分面子。沈遲算你什麼人,他高興了捧你,寂寞了逗你玩會兒,不過是全憑心情。你哪天要是惹著了他,你就知道那溫文爾雅的外表下包裹的是怎樣兇惡的一頭狼了。”
“呵——”不知道被那句話刺中了傷口,一直仰頭直視那些字字狠厲的指責的人驀地變了臉色,短促地冷笑了一下,“程家二小姐?!呵,曾經這是我多麼夢寐以求的稱呼啊。我曾想象過無數次你承認我的場景,卻絕沒想到竟是在這麼諷刺的情況下。我知道你今天說這話無非是說我蠢,讓我更難受些。可是,你知道嗎,程暮雪?”她頓了一下,看著那個以這樣的方式承認自己的“姐姐,眼裡浮出悲哀而又狂熱的神色,“程家那些人裡,我最恨你。高高在上的,優雅的,知書達理的上京名媛程家大小姐。我們相差不到一歲,同樣姓程卻過著截然相反的生活,你活得的那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萬眾矚目;我卻活在黑暗裡,永永遠遠的暗無天日。”
“知道嗎?”彷彿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睛裡掠過刻毒,仇視的光彩,“我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看我的那種目光,就好像……就好像看著骯髒惡臭的爛泥一樣,那樣的嫌惡,那樣的鄙夷,只一眼讓我畢生難忘。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