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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她還會揪頭髮、吐口水,甚至帶著幾個女生掀我桌子、翻我書包……所有的這一切,我都咬牙忍著,沒有一句抱怨,因為我知道,她輕易說一句話就可以讓校長把我從這個學校開除,那麼,爸爸媽媽的苦心就全白費了。
幸運的是幽藍常常在我身邊。因為夏野家在日本的勢力非同一般,宮崎對她也有三分敬畏,看到她和我在一起,也就只是狠狠瞪我幾眼罷了。幽藍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課間有事沒事都拉著我聊天,其實是為了保護我。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小,我對幽藍,便有一份感動和感激混雜的心理。在我心中,她一半是朋友,一半是恩人。
不幸的是,幽藍雖然高我半頭,卻自小體弱多病,一個月中總有幾天請病假不來,每到這時候,宮崎就把她積攢多日的怒氣一股腦發洩出來,把我修理得很慘。最讓我痛苦的,不是皮肉的疼痛,而是她在全班同學面前羞辱我而我卻不能反擊的無可奈何,是全班同學包括老師都無視她的惡行的孤立無援,是每一次自尊心都被撕成碎片的無地自容……
不過,我想,你是不知道這一切的,至少是不關心的,因為,你的世界裡,只有籃球。
但是,那天,幽藍又一次臥病在家的那天,第一節課間你居然一反常態,沒有被鈴聲叫醒,一直睡著而沒有出去打籃球。我望著你的背影,不免有些吃驚;同樣吃驚的是跑過來的宮崎,不過,儘管吃驚,她並沒有放棄修理我的計劃。然而,正當她擰著我的耳朵,指揮著她的手下把我書包裡的東西統統倒出來的時候,你卻突然醒了。
“好吵。”你坐起身來,冷冷地看著她們和被她們揪住的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宮崎受不了你冰冷的口氣,大聲叫著。
“管你是誰,只要是防礙我睡覺的人,統統不可饒恕。”你的語調多了幾分殺氣。
然後,趴下去,接著睡。
當你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分明感到,宮崎的手,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被你眼裡話裡肅殺的寒氣震懾,還是畢竟對聲名顯赫的流川財團有所顧忌,宮崎竟然鬆開了手,只大罵了幾句便回到了座位。其餘的課間,即使你不在位子上,她也一直沒有過來找麻煩。
幸好你睡過了。我暗自慶幸。
然而宮崎卻恨上了你,因為“流川楓喜歡灰原白羽,他在保護她。”
真是一派胡言,我聽到這種謠言,不禁覺得好笑,什麼保護?明明是那傢伙睡過頭了嘛。
我不知道的是,女人是這樣一種動物,往往對自己的事情麻木而遲鈍,對別人的事情卻看得真切分明。就好像,我十分清楚,宮崎美黛喜歡高一級的仙道學長,只從她每一次見到他都從驕傲的孔雀變成溫順的綿羊就知道了。
所以,當我在走廊上,無意聽到她和幾個女生這樣的談話時,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流川楓算什麼嘛,哪裡能跟仙道哥哥相比。仙道哥哥最帥了!”
打擊別人抬高自己。我冷笑著搖搖頭。
“流川楓打籃球不過是耍酷而已,他那兩下子還比不上仙道哥哥的十分之一呢。”
“你胡說!”
天!這是我的聲音嗎?我有點不敢相信地抓抓頭。
是的,是我的聲音,在這兩年宮崎美黛欺負我最狠的時候,我也都咬著牙保持沉默,然而聽她用那麼輕佻的語氣不公平地侮辱你,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
她回過頭,見是我,冷笑了——好像兩年前那個夜晚,我最不堪的夜晚。
“你說什麼?”
但是我還是不能停止我要說的話:
“你胡說!籃球是流川君的……的……夢想。”我抓抓頭,才想起了這個新學不久的、比較合適的詞彙,“他喜歡打籃球,不是為了耍酷!也許他打得不好,不過,我相信他總有一天能……能進全國大賽的!”——那時候的我真白痴,以為能進入全國大賽,便是籃球運動的最高境界了。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鼓足勇氣瞪著宮崎,骨子裡的倔強不屈為了你再度燃燒。
是我的語氣起作用了吧。當看到宮崎眼神裡挑釁的光逐漸暗淡而臉上竟呈現幾分驚恐神色的時候,我想。
然而,當我順著她的視線回過頭去,卻發現你不知什麼時候走來,已經站在我身後了。
8
——在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裡,我們好像彼此的鏡子,
映照著,見證著,對方的成長。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