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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的,還有一柄琴,幾株梅花苗子,是稀有的綠萼精品梅,後園新翻的泥土還是栽種梅花作的準備,不難猜測該是曲就所為。
冬天來臨的時侯,膠洲灣上的荷花盛放依然,葉碧花香四蕩,低婉浮沉的琴音如浸溫水之中春回大地,外山幽遠,黃葉落盡,霜枝結滿,遠看冷風凝結下景緻蕭落破敗,高牆深院下一灣之地,碧波浩瀚之上,紫檀樓,低屋簷,風鈴聲,琴聲低奏,金陽鳳花,朝陽鑠金刺破一地寒霜。
胭脂花扣,窗臺低倚,火盆烘烘,滿室溫暖,滾毛厚錦裘下一身青淺夾白底紫花襯,淡紫垂地襦羅裙,一雙厚底青碧絲履,紫鍛束廣袖,素手琴上弦,紫紗帳,青花帶,琴案垂。清水臉,胭脂上,琴絃低盪,輕劃勾捻止。
“啪啪啪。”華袍紫襖,黑髮束冠,鹿皮短靴提步而起。“娘娘,這曲是好聽。”睿兒眼睛圓碌碌地轉著,他伸手挑起一根琴絃,我問道:“睿兒可是要學,娘娘雖曲藝不精,還是能教習。”
睿兒咯咯大笑,他伸手向我挽來道:“藝何需精,這歌,這曲本來只是討人歡喜,演得最好也只是技巧,要取悅於人懂琴音是其次知琴心是主要。”他雙手在琴絃上連挑幾弦,有點懊惱道:“睿兒還是不要學。”抬起頭又討好來:“娘娘,你再彈一曲如何?彈你唱過的一支曲子,蟲兒飛飛。”
“可是這曲彈起來不比唱起來動聽。”我點失笑又道:“大冷天的那能有蟲兒飛飛來著,豈不煞盡風景。”
“不,娘娘不。”睿兒死活地低嚷:“睿兒就是要聽,管他冬天還是夏天,外面的荷花開得不是好好的嗎?那蟲兒自然能飛飛呀,只要娘娘彈的,睿兒便覺得是最好。”
“好了,彈得不好,可不許怨,那歌本來就是彈不來的,娘娘琴藝不精,既睿兒賞臉,娘娘彈就是。”我輕輕拔動琴絃,琴是好琴,可聽過八夫人的琴,聽過盛嬌的琴,聽過趙桓的琴後,這樣的手拙就只能捂於居室中,僅能自娛罷了。
琴是彈成了,不過就有點怪怪的感覺,抬起頭,難得睿兒笑意盈盈,孩子便是容易滿足。我起來拉他往室外走去:“起來一大早餓了吧,再不出去,嬤嬤與涼菊又要著急了。”這話還未完,迴廊轉角便傳來涼菊的嗓門:“小姐、殿下你們可是來了。”說著臉兒便露了出來。
“爺爺等著急了嗎?”我拉著睿兒往廳堂轉去,下樓階,涼菊在身後道:“沒有的事,大清早便聽到小姐撫琴,童老先生說小姐心情舒暢快活是好事,早膳晚用不礙事,童老先生還道,琴藝平平,琴音清靜低迴,波瀾處盡是流利下瀉,正如病垢一去不復回。”
我低笑,身旁的睿兒咯咯笑個不停,他仰臉來:“涼菊這話說得妥當,爺爺的欣賞能力不離本行,這翻真知灼見,本殿下算是見識了。”
廳堂裡爺爺已端坐其中,冬菇肉絲粥冒著熱氣,青碧小菜,糕點精緻,鳳酥、春捲,雖不至於宮內的盛滿,三人食用卻卓卓有餘。
早膳用到一半,睿兒還叨嚷著要吃春捲,我伸筷夾去,門外腳步踏來,文仲的聲音已近耳邊:“小姐,有客人來了。 ”
“誰來也不見。”睿兒皺著眉頭,不悅地叫嚷:“沒看到本殿下正在用膳嗎?”頭也不回地指著前面那碟春捲道:“娘娘,睿兒要吃春捲。”
我只好把春捲夾了起來,睿兒張口吃下了,繼續指著桌子上的鳳酥、桂花糕、紅豆泥糕、千層糕、梨花糕、獅子球……一樣一樣的叫著。
都叫完了,他又指著已空的碗道:“娘娘,睿兒還要吃粥。”
我終於道:“早膳不可過多,今兒已夠多了。”睿兒還不依不撓地吵嚷。
我放下玉筷來:“睿兒,不可胡鬧。”我回頭看文仲還站在一旁,便問道:“客人是誰?”
文仲看著我,好一會才答道:“是太子殿下的侍衛。”
我心一突,才道:“那便讓他進來吧。”
進來的是趙桓近身侍衛孔利,他揖手來:“孔利見過齊王妃。”
“孔侍衛,可是太子殿下有要事?”我也不拘謹,直接問來。
“太子殿下有一樣禮物讓孔利送來的。”說著,他便向前垂首呈了上來。
我端看著孔利手上的紫花錦盒,好一會才伸手接過,對孔利道:“孔侍衛代我向太子殿下道謝。”稍一猶豫終是道:“便說,禮尚往來,親之,友之;禮不回來,棄之,忘之。”
孔利抬起一雙驚訝的黑森大眼來,他身子微顫,終是道:“孔利定一字不忘。”然後回身告別。
“娘娘。”睿兒清晰了喊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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