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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願二哥待在膠洲?若願意,二哥便成這膠洲城主。”我看著曲恬笑意盎然,那張不及曲恂清俊秀逸,不及趙桓明月之姿,不及趙池形象深刻,但就是那張不夠深刻的臉,他的雲淡風淡,仿若得失間的無畏,正是不夠深刻的深刻讓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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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過身子,一條藕莖從亭子外斜生而上,一朵含苞欲放的碩大蓓蕾盈盈獨羞,我伸過手去,曲恬挨近來也伸出雙手,他不知何時掏出一把匕首,伸手抬腕,整支藕莖連帶著蓓蕾便被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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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鼻下輕嗅,“好香。”然後把花向前一遞:“好花贈佳人,這白荷甚配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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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眉眼顯笑,臉面齊舒,站起來伸手接過:“妹妹既贈予二哥白荷,那二哥便當這白荷。”他把我的披風拉好,牽著我往屋子走去,送至門口,他道別:“來膠洲之時,父親及大哥託二哥帶了些東西給妹妹,明兒妹妹醒後,五殿下的侍衛木肯會把東西給妹妹送去,妹妹養好身子,父兄們自然可安慰。”見我點頭,曲恬便喚了聲振威,他的侍衛便帶著涼菊走了出來,曲恬對涼菊道:“好好照顧小姐。”然後擒著手中的白荷,翩然而去。
第二十六章:膠洲幾渡(二)
天干物躁,藍底高空;透明的膠洲灣清清河水宛若溫婉可人的無骨少女,無波無瀾下淌漾著碧荷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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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風帶水而來,盤大的荷萍輕浮,荷香淺淺融散,蓮蓬搖落,一段藕臂伸出,輕折,柔若無骨的手浮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一盞蓮蓬便落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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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著護欄的蓮蓬接二連三地落到這雙凝脂白玉的素手上。隨著一聲低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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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隨即便接過一捧蓮蓬,涼菊一邊接手一邊抽出絲帕,把蓮蓬扔給跟隨來的丫頭,便拿著絲帕來為我擦手,我伸手接過自己擦著,指示拿蓮蓬的丫頭往亭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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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菊在身後叫叫嚷嚷:“小姐,不是說過了嗎?要摘蓮蓬可以喚侍衛摘,要不讓涼菊來,若小姐一個不慎出了點事這如何好,涼菊挨嬤嬤罵不要緊,王爺和齊王那裡,涼菊如何擔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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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亭子上坐下,幾位丫頭已上了茶水,端來果盤,我喝了幾口茶水,接過丫頭遞上的蓮蓬來,開始一顆一顆地剝著,涼菊還在邊上嚷嚷接道:“我的好小姐呀,不光王爺、齊王,五殿下那裡涼菊就該死一千次也嫌少,小姐,涼菊的小命你可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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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茶往涼菊眼前一遞,涼菊接過細口喝了起來,我抬頭,看看外頭天色,問來:“睿兒怕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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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菊還未來得及答,屋子那邊一抹淺青藍底便往亭子飛撲而來,隨著身影由遠而近,那抹淺青藍底帶翻一身佩飾餒帶,叮叮噹噹夾著聲聲悅耳的:“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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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的蓮蓬還握在手中,睿兒便已輕撲在我懷裡,“娘娘。”他在懷裡輕嗅一會,然後抬起一張精緻玉琢的小臉,晶亮分明的眼珠子璨燦奪目。我把蓮蓬放到桌子上,這孩子起來連頭髮也沒有理便跑出來,伸手把他散亂的頭髮理好,幸好今日穿的是一襲紫花青衫的羅裙,在手腕處解下一段青色的錦鍛,把頭髮分了層次,細心地把發往腦後輕綁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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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涼菊遞來的溼帕子擦了他臉上的薄汗,輕點他鼻頭道:“起來了該讓嬤嬤幫忙梳頭,這樣子多沒規矩,丫頭姐姐看了,便會說我們家五殿下沒大沒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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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兒咯咯地笑個不停,邊笑邊往我身上攀去,一會便攀上我的膝蓋來,坐好,挽著我的脖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依然笑個不停道:“娘娘,這是你不對,娘娘可是答應睿兒每天都要在睿兒床枕等睿兒醒來的,娘娘卻獨個兒跑出來,娘娘食言哦。”他那個哦字拉得長長的,然後一個側臉看向涼菊,歪頭一問:“涼菊你是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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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菊可不敢逆這位“乖乖,小小”主子的意思,忙不迭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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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菊你說,那是不是該罰?”涼菊可憐巴巴地瞄了一眼我來,然後很沒骨氣地低頭垂眼直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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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說睿兒該如何罰你?”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