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夙去查流言一事也還沒有結果,顧玄茵便閒下來,要麼和韓景淵說話,要麼拾起放了許久的書隨便翻幾頁。
聽說溧陽郡主一個人進宮了,她還有些意外,這位堂妹雖只比自己小了兩歲,但也不知為何,身量未足,看起來像是十歲出頭一樣。
溧陽見了顧玄茵,十分侷促,行了禮後就像是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盯著面前的茶盞,沒話了。
顧玄茵只好先開口:“你兄長呢?怎麼不和你一起進宮?”
“兄長哮症犯了,不能出門。”溧陽細聲細氣道。
顧玄茵是知道顧玄蒼有哮症的,才進京沒幾日,就已經犯了好幾次,“世子既然有這種病,王叔又何必讓他進京來,這不是遭罪麼。”她嘆息一聲,又問:“二叔的風溼嚴重嗎?朕讓太醫過去,不知能不能治好。”去越國報喪的人早就傳信回來給顧玄茵說了越王的情況,越王並非裝病,而是得了風溼,顧玄茵對這種病沒什麼概念,只以為是颳風下雨的時候關節疼。
聽她這麼問,溧陽的眼眶瞬間紅了,“風溼是治不好的。”
“這麼嚴重?”顧玄茵皺眉。
“這種病雖不致死,卻是極為難熬,父王前幾年還是偶爾關節疼,擦擦藥酒就好了,可這幾年越發嚴重,手指紅腫僵硬,已經不能握東西了。”溧陽想起父王那雙紅腫僵硬的手,心裡就針扎一般疼。
“怎麼不早說?”顧玄茵凝眉,“為何越國的長使和丞相從未提過此事。”她問完,又覺自己問了句蠢話,越王生病,大權自然落在了丞相和長使手裡,這麼好的事,人家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向朝廷說呢?
“高祖開國分封諸侯,一是為了顧氏兒孫共同治理這江山,二也是想讓我們顧家人能享受食邑,不必太過辛苦,卻不料,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說著,又若有所思地停下來,深深地看了眼滿面淚痕的溧陽。
溧陽抬頭看了看自己這位皇帝堂姐,終於下定了決心,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女有一事想求陛下……”
顧玄茵忙起身去扶她,“快起來說。”
“臣女想替父王求個旨意,讓父王進京養病。”溧陽郡主哽咽道。
顧玄茵微微皺眉,“此事本朝還無先例,朕須得與臣公商議過後才能定。”
溧陽郡主哭得梨花帶雨,“太醫說……說父王再過幾年可能就無法行路了,臣女實在不忍看著父王就這樣癱瘓,就請陛下行行好,讓父王進京養病吧。”她一面說,一面回憶著兄長昨晚交代給她的話,兄長說:這是他們遠離那個蠻荒之地的唯一辦法。
“可你父王進京了,封地誰來管呢?你兄長身子也不好……”顧玄茵為難道。
溧陽哭著搖頭,“我們不要封地了,那個封地一點用都沒有。”她討厭那個地方,氣候溼熱,民風彪悍,官員們表面上對父王恭恭敬敬,背後卻總在想辦法陷害父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顧玄茵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別哭了,朕一定會想個周全的辦法,不會讓二叔受苦的。”
她安慰了溧陽郡主幾句,又吩咐人在宮裡收拾間屋子,讓溧陽郡主住下來,“朕正想要個姐妹說話,你就留下來陪陪朕吧。”
溧陽郡主就這樣住進了未央宮,顧玄茵將她請旨一事與詹夙說了。
“這件事實在太巧合了,朕都有點不太相信,剛喊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似的,越王不會是另有所圖吧?”
詹夙見她緊皺眉頭,不由勾了勾唇,“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罷了,陛下別忘了,越王是趙王的同胞兄弟,趙王謀反時,他就險些被牽連,之後更是小心翼翼,但先帝對他終究是心存芥蒂。”正因如此,先帝在位那麼多年,才會對越國的事情毫不關心,導致越國大權旁落,臣子大夫們都欺到了諸侯王的頭上。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道:“眼下局勢,梁王、齊王瞧不上他,朝中又沒有能依靠的人,他也就只能依靠陛下您了。”
“他就不怕朕敗在梁王、齊王手底下?”顧玄茵問道。
“陛下就算敗了,也連累不到他身上,齊王頂多是給他安排個偏僻的封地自生自滅,若陛下勝了,他便是有功之臣,別的不敢說,至少溧陽郡主日後定會有個好歸宿。”
顧玄茵雙手託著下巴,嘆道:“溧陽確實是個可憐孩子,小小年紀千里迢迢、身負重任而來。”
詹夙聽她這麼說,不知該嘆氣還是該笑,自己還是個孩子,居然還跟個小大人似的同情別人。
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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