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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沒有我那般關注此事,只是淡淡道:“還有何事?”
方雋道:“只有此事。”
“哦只是這等小事?”媳婦嘴角勾起一抹笑,可她的聲音中卻噙著寒意。
很顯然媳婦對這個打擾她的理由十分不滿,換作旁人早已跪下連連告罪,可方雋不是旁人,這個容貌平平的女子做出的事說出的話不會平平。
方雋繼續平靜地陳述事實:“儲秀宮中只有一間宮殿起了大火。”
我問道:“什麼殿?”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許尋許秀男住的宮殿。”說罷方雋抬起了頭,還是那張平常卻叫人覺著舒服的臉。
我尚未回過神來,懷中的人便已起身對著方雋道:“擺架儲秀宮。”
很快我的眼前徒留下媳婦的背影,纖腰*,三千青絲。
媳婦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在帳外道:“皇夫也同朕一起去看看吧。”
“臣遵旨。”
當我和媳婦趕到儲秀宮的時候,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許尋那間殿燒的著實慘烈,已辯不分明曾經的模樣了,連帶著周遭幾間宮殿也跟著沾了點火星,所幸滅的及時,倒也尚能住人。
許尋被宮人救出來後便被安置去了儲秀宮的主殿,直接搬到主殿不是媳婦下的令,但絕對是個讓媳婦滿意的命令。
儲秀宮的主殿不大,但此刻卻站了不少伺候的宮人,御醫也早已就位,忙裡忙外敷藥。
我默默地看著眼前滿殿的宮人,這架勢也不知哪一日我被燒了有沒有這待遇。
宮中重禮制,但一旦有了君王的寵愛,那麼禮制便是浮雲了。
躺在床上的許尋見我和媳婦來了,急忙掙扎著想起身行禮,媳婦見狀雙眉微蹙急切道:“免了。”言罷又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床榻邊坐下。
而我則放慢了腳步,站在了床榻旁。
能成為秀男的男子自然長得都不差,許尋也不例外,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是個俊朗少年,雖然比不得宮中的宋承和顧清嘉之流,但是他年輕。
年輕便是本錢,未被時間磨去稜角,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可以無所畏懼的傲,不會被夫妻家事搞得焦頭爛額,不會因子女叛逆而愁上加愁,不用擔心越來越往後的髮際線,也不用憂慮隨時會異軍突起的將軍肚。
臘肉雖然有味道有嚼勁,但終究比不過鮮肉的軟嫩香滑。
如果把人比作肉,很顯然床上躺的自然是鮮肉,床邊上站的是臘肉。
很不幸我便是床邊上站著的老臘肉。
床榻旁的媳婦憐惜地撫上了許尋的臉問道:“無大礙吧。”
許尋笑道:“微臣命大,沒怎麼被燒著,只是逃出來時受了一些皮肉傷罷了。”
媳婦道:“沒被燒著便好。”
許尋道“託陛下的洪福,還有皇夫大人的福。”說罷許尋看向了我,雙眼中沒有絲毫感恩,而是一絲嘲諷。
我知道他在嘲諷弄出這場火的人,嘲諷那個人的詭計沒有得逞,因為他許尋還好好的活著。
可他嘲諷錯了,因為我不是那個人。我沒有那個功夫,也沒有必要為了少戴一頂綠帽子而攤上一條人命。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慍怒,沒有厭惡,沒有憐憫,只是漠然。
媳婦似乎覺察出氣氛有些不對想打破沉默,於是轉身對一旁御醫道:“你們這幾日好生伺候著,朕不希望許秀男身上留有一絲傷痕。”
許尋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解道:“陛下,微臣是男子,有幾道傷痕又有何妨呢?”
“朕說不許就不許。”
我在一旁淡定地看著一切,似乎應該說一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不說不出口。
於是我便什麼也不準備說,於是我便去想別的了。
我想到了這個月斷更了的傳奇本,繼而又想到了好幾本斷更幾年的傳奇本,內心不禁惆悵,我還未看見主角走上人生巔峰,還未見到主角把聖女和妖女通通收入後宮,還沒看見主角把完美無缺的男二狠狠地踩在腳底下,竟然就這麼斷了。
接著我又想到一句老話:斷文不可怕,誰短誰尷尬。
“皇夫。”
媳婦的聲音突然將我拉回了現實,眼前沒有什麼聖女妖女,只有媳婦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眼前也沒有什麼完美無缺的男二,只有躺在床上的新鮮綠帽子許尋。
“臣在。”我應道。
“宮中發生此事,你身為後宮之主難辭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