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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我沉默了片刻,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那麼當初是誰讓我喝下去的?”
許尋道:“殿下覺得呢?”
“唐煦嫣。”
許尋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開懷道:“殿下說出了這個名字,我最怕的便是殿下不敢說出這個名字。”
我問道:“如今醉生夢死在誰的手上。”
許尋道:“屬下不知,不到最後一日沒人會知道鹿死誰手。”
許尋頓了頓,又道:“殿下前段日子被打入冷宮,便是因為唐煦嫣不知道她最終能否拿到醉生夢死。”
這一刻我發現我想通了很多事。唐煦嫣的反覆無常,她突然的愛意和莫名的冷淡,或許都是因為這杯醉生夢死。
其實兵書一事只是個契機,她只是想要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將我禁足。
若八年之期一到,她拿不到醉生夢死,她便可以在我禁足的日子裡暗中將我處死。
她不可能讓我恢復記憶,她不會讓曾經的那個司馬惟活著回到這世上。
許尋突然又笑道:“至於近來鬧得風風火火的摺子一事,殿下不覺得也是她設計好的嗎?這招借刀殺人她可用的真漂亮,當民憤和臣怒到了積重難返的時候,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含淚廢了你。這個女人簡直比齊太宗還聰明,齊太宗廢了她的皇夫時好歹還落了一片罵聲。而如今摺子事一出,她便將過錯全扔給了殿下你。她沒有錯,錯就錯在找了一位貪圖皇位的皇夫。深情如她,也不願意下手,是臣民們逼她的。最後她在世人眼中成了什麼?自然成為夫君狼子野心,最終只能忍痛大義滅親的可憐女人,這樣的女人最易受那些愚蠢的女人們同情了。”
末了,許尋還不忘嘲道:“殿下認為這像不像是她的作風?”
我啞聲評價道:“這是她的作風。”
許尋道:“我知道殿下你是真的喜歡她,但殿下一定要記住,是誰將你害成了這般模樣。如今她解了你的禁,說明她還未完全放棄醉生夢死,而華國這邊也尚未有十足把握能搶先一步銷燬醉生夢死。”
我無話可說,沉默了會,問道:“我什麼時候會想起一切?”
“七日後,太陽一旦落山,殿下便會想起一切。所以請殿下到了那日切忌不要喝下或吃下任何東西,只要殿下想起一切,那後面的事便好辦了。”
我心頭晃過一個念頭,忙問道:“七日後是初幾?”
“今日初二,七日後便是初九。”
三月前的初九,我和唐煦嫣在尚香樓定下了一個約定。
她說,三月後再來尚香樓,紀念我們成婚八年。
這時我才驚覺,她口中我們成婚的日子未必是我們真正成婚的日子,但卻定是我失去記憶的日子。
原來所謂的成婚紀念日紀念的不是我們八年的婚姻。
原來紀念的是我將再度忘記一切。
第64章 惡夢空間
生活就像話本子,沒有想不到,只有遇不到。
當我打死也不信這世上有假死藥時,宋承打了我的臉。
當我打死也不信這世上有醉生夢死時,許尋又打了我的臉。
而我照舊要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在人生大道上坎坷前進著。
每個人都要這麼前進著。
許尋走後,天已經黑完了。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寥落的幾顆星可憐地掛在天邊。
我拿了一壺酒,獨自去了內殿外的庭院裡。
庭院中的景緻不錯,有花有樹有草,時而有蟬鳴,時而有微風。微風一過,樹梢輕舞,翠草微搖,落英繽紛,便又是一番景緻。
這樣的地方適合吟詩,適合作畫,更適合喝酒。
於是我便坐在了石凳上喝酒,一邊喝著,興之所至,還哼上了幾句小曲。
上回在這裡獨自喝悶酒還是在看完嚴聞舟的那幅畫後的事,那次我喝了不止一壺酒,也不應說是喝,而應是灌。
那日我灌了很多壺酒。
“灌”與“喝”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意思,但實則兩者差別很大。
那日我灌酒是因為我真的想醉,今夜我喝酒是因為我並不想醉。
今夜我只想靜靜地思考一些事情,一些人生大事。
有人會說哼著小曲和我想靜靜這兩件事有很大的矛盾,但於我而言這兩者間並不矛盾。
當我哼曲的聲音蓋過蟲聲風聲時,我便覺得這是最安靜的時候。
安靜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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