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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暴起,砸破了桌上花瓶,抓起瓷瓶捉住一側一個年輕官吏的肩膀,高聲大叫:“今日我殺不了陸賊,也要將收養陸賊的陸家人殺瞭解恨!”
陸池冰今日也同來弔祭,只是一直沒說話,此時忽然被旁側武官拎出來,眼看著那鋒利的瓷片要往他脖子上扎時,忽然遠處飛來一隻酒壺,又狠又快,直接砸在拿武官眼皮上,痛得他手上一鬆向後倒去。
眾人訝然間,陸池冰站起身,擰眉望向因出手太快自己也怔住了的東滄侯,凜聲道:“家姐雖身形靈巧,卻絕無武功傍身,你可是易門之人?”
花么么面色驟然一白,周圍的權貴本是一腔怒火,此時盡是一滯。
陸池冰走出來,看著她道:“你若想自辯清白,可敢讓我等一試你那麵皮是真是假?”
誰都曉得,年初時京城那一場查抄,查出不少官吏都是由易門之人假扮,沒想到如今竟然動到了東滄侯身上。
眾人見那假東滄侯不反駁,便恍然:“那真的陸侯在何處?!”
花么么扭開目光,只聽得看戲看了許久的夙沙無殃道:“退下吧,你盡力了。”
“師父……”花么么退至一側,卻唯恐陸池冰看見真容,不願揭下面具。
夙沙無殃冷笑一聲道:“你們東楚人朝堂內鬥最是有意思,抵得上後宮爭寵,只是罵也罵了,也不知諸位如今處境,幾曾來的盤問語氣?”
宋睿道:“西秦南亭延王,我朝東滄侯,究竟是你西秦人,還是為你所劫持?!”
夙沙無殃回眸看向身側凝立的嫁娘,道:“劫持?有分別嗎?待她嫁與我後,說是西秦人亦可。”
“你——”陸池冰大怒,正要捋袖子上前,旁側一披著黑紗的毒人旋身而上,抓住陸池冰就是一個反擰將他按在地上。
“輕些,好歹是我夫人孃家之人,大喜之日,莫要惹她不高興。”
陸池冰一個文人哪裡是江湖人的對手,只覺得隔著衣服,那毒人的手極其冰冷,麻癢的劇毒感幾乎要透過衣料滲入手臂上。
制住了陸池冰後,夙沙無殃這才環視一圈,道:“宗主,我知你向來是個喜歡熱鬧的,今日同門成婚,不來做這個主婚之人嗎?”
一片寂然中,忽然有一名毒人無令而動,拔出腰上短刃朝一側牆上躍去,起手便是殺招,豈料兩聲兵刃交錯後,那毒人的臂膀便被斬得飛落下去。
月出濃雲,照亮屋頂上閒坐之人,隨之而來的,便是風中一聲輕笑。
“我本是不想來的,只怕來了後,忍不住便要搶婚,你可防好了?”
夙沙無殃笑裡帶殺:“人就在我手中,那你就來搶吧。”
“這可是你說的。”
屋頂之人,尚未起身,身後浮現許多灰影,同時,臬陽公府中所有燈火暗淡,月色重入濃雲,一片黑暗中只見刀光劍影。
人群驚叫躲閃,一片混亂,夙沙無殃卻是站著未動,不多時,身側微風一動,有人掠過身側,拉起手邊的新嫁娘正欲走,夙沙無殃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這婦人!”
笑聲出口同時,那嫁衣之下竟非陸棲鸞本人,而是招陰師手下十殿閻羅所扮,紅紗蓋頭撕裂,反手抓住那欲帶走自己的人,一抓掏心,竟直接穿透來人心口。
圓月破雲,夙沙無殃意欲看那戰果時,卻見得適才那屋頂之人並非心中所恨。
“葉扶搖呢!他在哪兒?!”
被抓住那替身口中血流不止,冷笑道:“自然……自然如招陰師所言,搶親去了。”
……
燈花掛了三掛,後苑負刀的侍女立在門前,直至有人來到門前,見得他一身黑衣,儺神覆面,方才撤至一側,輕聲道——
“陰師,夫人已換好嫁衣了。”
來人並不言語,而是靜靜地立在門前,細細看罷門上喜聯,才徐徐擺了擺手讓那侍女退下,隨後推門而入。
一簾紗帳飄搖間,有人端坐在妝鏡臺前,那面容即便是有紅燭照著,卻仍是多了幾分疏冷。待他進來時,回眸相望,道:“過了中夜,可不是什麼吉日,夫君。”
後者不言不語,也不似夙沙無殃往常那般喜歡痴纏調笑,甚至是不願看一般,竟稍稍後退了一步。
而那真正待嫁的人,起身挑簾而出,道:“你不是要娶我嗎?為何今夜卻還是戴著面具?”
她走近了,卻又聽那面具後的人,氣聲喃喃——
“阿……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