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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謝公遺志,望君助我。”
她知道,若不是有此意,陳望不會來找她相談,只是這個所謂助她,必是兇險難當,非常人能助。
陳望道:“你想我如何助你?”
“你一人在西秦難得立身,我不求你犧身,只想你藉機奪蜀王軍權,成西秦股肱之臣,消弭戰禍,予我內治之機。”
第131章 蛇蠍心腸
“……蜀王赫連霄; 昔年因遭宗族排擠構陷,瀕死之時得南亭延王相助得以繼承蜀王之位,常言南王待他恩同再造; 國中謠傳他思慕郡主一事,想必也是刻意傳出,為的是讓他主戰之緣由更為合理。此次若南王死於東楚境內; 赫連霄勢必要舉兵全面攻楚。”
“山陽關一戰乃是奇襲; 蜀王性烈; 絕不會因首戰失利而收斂兵鋒。依諾之看; 該當如何做?”
陳望精於權術; 想得比陸棲鸞更狠一些,道:“山陽關失利不是小事,依我看不妨效仿易門從內瓦解的路子,將箇中細節透露給西秦朝中與蜀王敵對之人; 斷他續戰之能。接著就要讓蜀王再吞一敗,我要在此時坐上他軍師之位。”
陸棲鸞道:“你乃東楚人; 做幕僚已是頂了天; 做軍師未免太難了; 蜀王要如何信重於你?”
陳望道:“我需要南王的遺體,偽作被東楚追殺; 將之帶回給蜀王; 之後要如何取信於他,自然在我口舌之間。”
“……一定要遺體?”
陳望道:“以易門之能,活人會壞事。”
複雜的心緒一閃而過; 只是雖有可惜,卻不足以撼動心志。
“我不願褻瀆敵手遺體,但既然是送歸他出生之地,我會盡力而為之,此事交我。”
商議事定,陳望便拱手意欲離去。
“諾之,世間為家國之人,有立於天光之下者如我,也有蟄於林暗之深者如你,我代生民謝你。”
陳望笑了笑,搖頭道:“立於天光之下者,雖榮華加身,卻要歷經雨打風吹、世人誹謗,也許如我一般處於暗處反而強上許多。此番回楚,知你我雖殊途卻有同歸時,心中已無憾恨,願你我此別,得償大願。”
天光已上簷梢,陸棲鸞第一次發覺,陳望的背影,依稀可見當年初入京城那般,宛如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願乘長風破萬里浪。
——他悟透了。
陸棲鸞微微笑起來,走出去時,曦光照眼,重任在肩,卻並不覺得沉重。
待拜祭罷,便挽起袖子提了水桶,又去了那株又生長得頂破了瓦片的木棉樹前,掃去了枯枝敗葉,澆上了曬過的新水。
待忙罷後,讓人沏了杯苦茶,坐在廊前翻開了一冊詩集。
“我平日裡看詩不多,只覺得那些都是字,過一眼便記得下了,拿來應付先生便足夠了。”
“諾之說詩以言志,我每每看見你的名字,總想起你昔日那副來去皆浮雲的模樣,便氣得看不下去了。”
“現在翻開來看看,你寫的確是厲害,能讓那麼多人因你持筆立志報國……”
細細翻動,他寫山水,山水便有了靈性,仿若他眼中的萬物,皆是一般溫善模樣。
——吾韶年至此,宵聞鯉歌,夜逐雀詠,入山深,而不知年。
平白想起這句話,陸棲鸞合上詩集,倚著那木棉,淺酣入夢。
“又快入冬了,也不知你聽不聽得見,或是又裝作聽不見,好想讓你知道……如今不用躲到深山裡了,你詩裡的山河,原來一直有人守呢。”
……
“……葉扶搖說的話無論好的壞的總是靈的,儘管他從來都不說什麼好話,你也該聽著才是。”
皮肉間行針走線,拆了三四個不知痛的毒人,好不容易拼好了五臟六腑,待一碗似毒似藥的東西灌下,夙沙無殃醒來時,便看見眼中一片黑白。
“以你的求生之想,給你三天活頭了結心願,應該足夠了吧。”
收了手上細刃刀,王師命坐在一側,面上的神色說不清是嘲弄還是憐憫:“如何?你活了這麼多年,手上煉出無數毒人,現在輪到自己了,作何想?”
心口處的刀傷處已感受不到痛覺,夙沙無殃躺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五指,面上無恨無怒,只淡淡道:“你針腳太爛。”
王師命笑了一聲,道:“你放心,那朵扎手的嶺花蟄的不止你一個,葉扶搖中了你的毒,想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哦,我就說我易門中人何時有了良心,原來是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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