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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話本寫得那些痴男怨女的橋段我看是看,卻是不怎麼信的,世上當真有這種人?念著情人,一生都放不下?”
“……許是有的。”
滿足了口腹之慾,正打算結賬離開時,忽見一騎颯沓而至,向京城城樓上喊道——
“山陽關傷兵回城!開城門!”
城樓上的守軍核對了信兵身份後,徐徐開啟了城門,不多時,黎明的天空下,徐徐行來一列牛馬拉著的長板車,老遠便聽見連綿不絕的哀吟之聲。
“五嬸!你家漢子回來了!”
麵攤的攤主聽見這個,連飯前也顧不得收,和攤子上的客人告了聲罪,連忙奔入傷兵佇列裡,剛接下夫君,一抓,卻發現夫郎的袖子空蕩蕩,眼淚頓時下來了。
“……五娘,沒事兒,我打不了仗,軍中分的有田,還能在家裡耕地,不哭啊。”
那五娘雙眼發紅,想怨怪,卻又怕打疼了他,小心攙著道:“耕什麼地,都讓軍曹給扣完了,我養你算了……”
這邊看著將士帶傷歸家,沒吃完的食客也都識相地留下銀錢離開好讓攤主早點收攤。陸棲鸞和蘇閬然不約而同地站在道旁,看著那一列列傷兵進入城中,似要把他們身上的猙獰傷痕刻在眼裡。
“……山陽關分明趁大捷之勢,竟還有這等傷亡。”
“京城的將士裝備最為精良,猶慘烈至此,地方軍還不知死傷如何慘重。”
她才離開兩個月不到,下面的小官就敢侵佔軍田……怎麼對得起邊關的將士?怎麼讓她心安?
陸棲鸞額頭抵住蘇閬然的肩頭,喃喃道——
“閬然,這天下,什麼時候能太平啊……”
……
——葉辭,你說,這天下什麼時候能太平呀?
——待天下一統之時,就再無兵燹戰禍了。
——我能做那權掌生殺之人,一言消弭戰禍嗎?
——哈……異想天開。
沿街的叫賣聲停了,賣炊餅的餅郎早早收了挑擔,把還帶著餘溫的饅頭拿荷葉裹了裹,遞給了板車上的傷兵。
“下雪了,回來了就穿厚些,今年的棉絮收得多,比去年便宜一錢。”
“哎、哎……沒事,邊關得勝了,父老無需擔憂。”
飄搖的雪晶徐徐落下,卻並不讓人覺得冷,反而是鋪了地龍的高屋廣廈裡,有人立在窗前靜靜看著長街上的過客,指尖的冷從未消散。
“宗主,解藥拿回來了,這……”
灰衣人剛一入室內,便看見地上滿地佛珠碎裂,沾著一道道猙獰的血痕……瞬時便明白了,這裡剛剛才殺過人。
“修羅寺的住持,想說服我入禪門靜修。”
葉扶搖不欲多作解釋,合上了窗,見灰衣人有些狼狽模樣,也似乎在意料之中。
“我若是你,會先斷陸棲鸞那把刀,再行伏殺之事。”
灰衣人面色難堪,道:“是我莽撞了,不曉得此子如此兇橫,竟……折了這麼多人手。”
藥瓶在指間旋動片刻,葉扶搖道:“木殺等人武力上比之雖差些,見勢不妙逃還是逃得掉的,必是出了其他意外。”
“是……”
灰衣人正猶豫是否要挑明是招陰師作祟時,門外有人疾步踏入,怒氣溢頂。
“為何死了這麼多人,宗主莫非不知?!”
來人正是趙玄圭,葉扶搖見了他,不見緊張,反而坐下來悠悠道:“玄圭,你不該在此時擅自出獄,你這般自專,我便是想正大光明地將你提出,也不好做了。”
“門中這麼大的事,宗主還談什麼朝局!招陰師為人如何,宗主這些年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只要宗主想掌控,他又豈能脫走你五指之外?!為何要放著他中朝廷的計!宗主難道不知西秦的局勢缺他不可嗎?!”
西秦乃是易門發源所在,朝野勢力盤根錯節,自從葉扶搖入楚後,國內已是有所削弱,直到夙沙無殃令蜀王上位掌軍國大政,西秦內政已有半壁落入掌握。如今招陰師一死,蜀王再無人掌控,對易門而言,已是不能容忍的情況。
葉扶搖等他一通怒火發完,倒了杯茶,道:“就算他找上修羅寺的人,意圖置我於死地,我也殺不得他嗎?”
“……”趙玄圭一噎,這才看到滿地血腥狼藉,道:“你殺了修羅寺的護國僧人!”
葉扶搖輕輕吹去茶盞上的霧氣,道:“這句話說得有意思,不是修羅寺的僧人自找麻煩,反倒是覺得我沒有一味吞忍,玄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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