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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朕本不該放在今天說,可若是不說,只怕有些人以為朕是個好糊弄的。”
言罷,殷函的眸光從陸棲鸞處淡淡掃過,落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雁雲衛大統領蘇巖身上。
“蘇大統領,朕上回下旨讓你清理門戶,已有半個月之久了吧。”
蘇巖聞言,立時出列跪地道:“臣無能!”
“昨夜大婚時,你還調了一千雁雲衛去捉拿欽犯,後來為何不了了之?是趙府主不敬虎符令,讓你為難了?”
蘇巖面色慚愧,道:“臣那逆侄勇冠三軍,連日搜尋無果,直至虎符印令言其入梟衛府有所勾結,這才匆匆點集人馬前去捉拿,誰知早已讓他逃去了。臣無能,請陛下責罰!”
殷函怒道:“那你的意思是梟衛府乃謀逆之巢,還是陸侯的虎符印令有錯?”
“臣不敢!”
後面的趙玄圭見提到了自己,一雙鷹眸緊盯陸侯,看她並沒有要辯解的跡象,出列道:“陛下明鑑,我梟衛府一片忠心為國,何況敝府高赤崖被殺在先,正是恨其入骨之時,怎會包庇其行兇?此必小人中傷,請陛下明鑑!”
殷函見陸棲鸞還不出聲,皺眉道:“蘇大統領話說不清楚,陸侯曾代掌雁雲衛與禁軍,可有話說?”
武官前列站著的陸棲鸞沉吟了片刻,道:“回陛下,此事也簡單,朝中上下既然懷疑雁雲衛無力清理門戶,梟衛辦事的能力在座的有目共睹,不妨就把此案移交梟衛府。”
“不妥。”
出聲反對的不是他人,而是聶言,作為受害之人,他自然是最有資格說話的。
“陛下,臣昔日與梟衛有宿怨,若說雁雲衛徇私,那梟衛便更不能獨攬此案,就算陛下允令梟衛府審理,也需得找刑部協理,否則有失公允。”
那倒是,當年聶言帶人燒過梟衛府地牢,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太上皇開口赦免,此篇揭過去了,但到底還是有宿怨在其中。
殷函略一沉思,知道這幾方勢力扯皮下去,這早朝就要變晚朝了,只得直奔主題道:“好,退朝後朕會下旨。只是臬陽公如今被刺,軍政失一柱石,陸侯又不能離開朝中,東征大軍由誰督軍?”
東征的大軍屬於邊軍一系,這一系軍隊是不聽督軍號令的,只聽有資歷的名將之令。下面的將軍雖說一抓一大把,但要讓他們令行禁止,還要找個壓得住的人來坐鎮才是。
兵部之人道:“陛下,日前雖下旨令岳晟嶽老將軍掛帥東征,但嶽老將軍幼子剛剛病逝,帶喪上陣實屬不妥,可要從上陽關調一名老將回京替嶽老將軍?”
此時陸棲鸞開口了,道:“上陽關商道日前已通,兩國又歸於舊好,陛下大可放心抽調。”
“這……”
雖說兩國和親成功,但西境交界的東楚主將皆是習慣了與西秦作戰,隨便抽調一個出來,便削了兩成軍力,萬一西秦興兵,那就不好說了。
“那既然有陸侯作保,就調……”
“不可!”
聶言突然厲喝出聲:“言西秦無憂者,必亂臣賊子!陸棲鸞,你府上西秦人來往過密也就罷了,如今動搖軍政,是何居心!”
陸棲鸞不語,她身側文臣出聲道——
“聶太保,注意你之言辭!”
“太保與陸侯有舊怨,何必拿軍國大事相汙衊!”
“陸侯一心為國,南州復興、國力日上,天下所共見,太保怎有此疑?”
殷函皺眉道:“夠了,陸侯與太保皆有道理,現在說的是東征督軍無人,該如何是好?”
一時默然,似乎有人想到了什麼,愕然望向這個京城裡為人笑話的世家浪子。
卻見他深深看了一眼陸棲鸞後,道:“陛下若不棄,聶錦行願襲祖業,為國披甲上陣。”
誰都知道,聶家的世子,好經商,不好仕途,不學無術。
朝堂瞬間騷動起來,箇中不乏嘲笑。
“我說呢,什麼不屑為宦,原來是嫌之前的官小。”
“京中盛傳聶家三代威名止於此,錦繡堆里長大的人,至多如先前那般搬弄權術,哪裡見過戰場上刀光劍影?”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殷函卻沒有笑……她是見過的,當年太子在時,太師面前,聶言的軍策對答從無錯漏,只是後來文臣弄權,臬陽公退至幕後,這才對朝政失望,轉而遠離是非。
“陛下,臣看太保是在開玩笑,雖說南夷小國,以我東楚雄師是手到擒來,但這督軍之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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