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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陸大人說吧,我挑喜歡的聽。”
“呵呵。”
天色已入日午,而云層依舊濃厚,壓抑得宛如即來之風雨,帶著遠處壓逼而來的硝煙氣息撲向城頭,吹散沸酒上嫋嫋而出的煙色。
几上毒酒尚未啟封,列座的二人也無人在意它,閒侃半晌,不知是不是各自矜傲於心機,竟無一言談及即來的亡國戰事。
飲罷一爵酒,陸棲鸞最終還是先開口。
“老葉,我還是想罵你。”
“那你就說吧。”
“你他媽的就從無一絲悔悟之心嗎?”
葉扶搖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指間轉動著溫得入骨的酒爵,道:“我至今所行之事,無不從心所欲,並無他人相脅。況且,即便是悔悟了又如何,陸大人會因此而法外容情嗎?”
陸棲鸞支著臉側道:“可能這決定了我明年為你燒黃紙的數兒吧。若太上皇當年不曾得罪過你,你選繼續助楚吞秦,或許我們今天就不需要這杯毒酒了。”
葉扶搖卻笑了:“你以為我是因為介懷殷楚囚我,是以才轉而助秦?”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喜。”
陸棲鸞縱然沒有去追問,也曉得他現在說的意外之喜指的是誰,沉默片刻,道:“她和你有什麼仇,讓你連我這個僅僅長得像的人,你都不放過。”
“……仇?”葉扶搖輕輕搖頭,道,“我自幼生長於易門,彼時門中有一說,曰歷代天演師皆困於業障,大多早逝,我得其位後亦然。十數年無一夜安寢,闔目俱是舊人容顏……”
慢慢地,便也不知自己的記憶是真是幻,忘記了自己出身何地,父母何人,唯獨記得,那同生酒的餘香,那魔障裡滿身血豔的舊人,與之後索然的年歲。
他們說,易門的天演師,都是因魘魅纏命而早逝的。
“……為了掙扎求生,好,我姑且認同,所以後來你找夙沙無殃替你承此症後,你有好過些嗎?”
葉扶搖道:“找尋合適的下一代宗主是天演師的責任,曾經我對夙沙的期望很高,可後來卻證明他並不堪其用,抵不過魘魅就罷了,還難抑其情……”
眼底的神色迅速冷下來,陸棲鸞道:“夠了。”
“怎麼,你可憐他?”
“我不可憐他,我噁心你。”
“你怎麼看我都無妨,只要你不背離這場局,我便倍感欣慰。”
“我本來不想提這個,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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