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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瘋馬背上的軍士快被甩出去時,右賢王策馬縱前,一把抓住那瘋馬的轡頭一按,手勁之大,竟讓那八尺高的瘋馬按得頭都抬不起來,屈著膝在原地左右來回轉了數輪後,打著響鼻平靜下來。
四下頓時又是一片叫好聲。
匈奴軍師堅信世間只有蘇淵渟能有此神力,心頭疑雲頓散。此時前方忽然有人來報,送來一封信。
匈奴軍師一看那印鑑是西秦的,臉色一沉,道:“是西秦來信?王,信上說了什麼?”
“西秦蜀王赫連霄放棄攻打途中州郡,打算憑二十萬精銳與京師背水一戰。”
縱孤軍深入,乃兵家大忌,也不知西秦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赫連霄竟敢兵行險著,要知道若攻楚京失利,秦軍便只能仰賴關口大營接應。若邊關處的秦軍無法在十日內至少攻下一州一郡,赫連霄等同斷了後路。
“赫連霄怕是瘋了。”軍師失色道,“這麼一來,秦軍勢必會與我軍同時抵京,那這……”
“易門與西秦素有勾結,既放了匈奴南下,自然也會將我軍行程傳達秦軍知曉。此信是蜀王親筆,邀我城下一會,聯手破城。”
“那王的意思?”
“待城破後,殺赫連霄,獨奪帝京。”
……
邊關,西秦大營。
“陳大人,你是如何與使節相談的?”
帝都來使,蜀王帳下其餘未隨其出征的將領皆是莽漢,又因蜀王這幾年來趁皇帝病入膏肓把持朝政,與皇族嫌隙不小,只能由陳望這一個唯一的文臣接待來取兵權的使者。
陳望甫與帝都來使談罷,見眾將略有些惶恐,嘆道:“先前王爺獨斷朝綱,點兵出征亦未經過朝中元老同意。若易門還在帝都為王爺穩定朝政,尚可一為。但如今帝都生變,陛下日前已痊癒上朝……聽使節說,為蜀王出兵一事震怒非常,十日後便要派兵部尚書來取虎符。”
赫連霄不在,眾將頓時失了主心骨,道:“若王爺還在,我等擁兵殺回帝京,讓西秦改姓亦無不可,但如今王爺深入楚關,這該如何是好?”
見陳望沉吟不語,眾將心焦,道:“陳大人足智多謀,定有辦法應付此事!還請陳大人給出個主意吧!”
“辦法倒是有,只是須得違抗一些王爺的命令,不知諸位可否?”
“唉,都到了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我等俱聽陳大人號令!”
陳望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道:“現下也無甚上策,只能暫且為王爺攻楚拖住時間。莫將軍、夏將軍,你們率軍趁夜偷入楚關支援王爺,若王爺攻楚失利,立即帶王爺回秦。左右兵權仍在我們手中,只要擁兵而歸,我等仍有決勝之力。而我持虎符坐鎮大營,與使節假意周旋,在此期間,假意關閉楚關關口,做撤軍假象,以安其心。”
“可若是離關口太遠,會不會……”
陳望道:“無需擔憂,楚關內已被我軍佔領,開啟關口乃是一句話的事。”
“好,我等這便去了,大營這邊,還請陳大人多加周旋。”
“這是自然,願我軍此戰得勝,功垂千古。”
待眾將走後,陳望面上虛情散去,回身時,一身儒生清骨,盡卸多年沉鬱。
推開門的瞬間,來自秦都的使者迎上來,滿臉惶恐道——
“陳大人,可說服眾將了嗎?謀反是萬萬不可啊!”
陳望道:“使者放心,陳某既投秦,起初便是為投天子而來,自然不能為虎作倀。”
使者本就是如入虎狼窟,惴惴而來,小心道:“陳大人如今既掌兵權,可否、可否能讓吾皇心頭之患,弭於國門之外?”
“哦?可那入關的可是還有十萬將士,難道也一同與賊陪葬?”
“這卻是無妨,此戰過後,東楚也無反擊餘力,只要國書一出,以楚人向來圓滑的作風,必然願意放回我軍將士。”使者見陳望笑而不語,接著道,“陳大人是能人,吾皇求賢若渴,若能除此大患,來日願許陳大人以相位。”
一生反骨,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是以這般殊途,同歸於報國。
一聲苦笑,陳望長揖而下,掩去面上神色。
“……臣,陳諾之,此後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
“……我昨夜熬了一宿,思來想去,還是想親眼看你是怎麼死的。”
“陸大人,注意氣質。”
“對爾等老賊,若脾氣太軟,本官官威何在,朝廷顏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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