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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個主心骨,匈奴士氣一振,竟生生從包圍中殺出一條道來,跑出去一千多人。
“王,快走!”
“先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蘇淵渟自恃勇武,如此託大斷後之事在匈奴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匈奴兵馬不再猶豫,反身殺出,待最後一個還活著的騎兵跳過吊橋,正要回頭去接應蘇淵渟,卻見後者一頓,翻身躲開座下馬匹,下一刻,一支楚軍中放出的箭流星趕月般射中馬頭,力道之大,竟貫顱而出。
若非蘇淵渟躲得早,這一下勢必取命。
——楚軍中何時有這等狠人?
城外匈奴意欲再回援,不料那長矛再難以支撐鎖鏈絞動,斷裂開來,吊橋隨之封住城門。
匈奴兵馬大驚失色,城頭箭雨卻讓他們止步不前,無奈之下大喝道——
“王!我等這就去帶大軍回來救援,你撐住!!”
而城中,多少年未經過如此逼命危機,蘇淵渟心中驚怒,一抬頭,望見楚軍之中,拖刀而出的主將時,驚怒便轉為迷惑。
“你……是?”
年輕的將軍,血火映照間,面上說不清是漠然……還是恨怒。
“拔你的刀,交過手,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
京師之中,一片血雨腥風。
“宗主!宗主!”
易門的近侍似是甫從包圍中殺出,瘋狂地拍著門,想喚出裡面仍沉湎在過去的人。
“她沒死,我們中計了!現在東滄侯重掌兵權,把朝中那些暗樁一併摧盡……還有左相,他竟背信將經年佈置都和盤托出,宗主,請快出來主持大局!”
半晌,內中仍然寂靜,灰衣人面露死灰色。
葉扶搖的狀況不容樂觀,多年前便心病難醫,如今已漸入膏肓。陸棲鸞假死後,又妄用魘香,如今怕是燈芯將殘。
……莫非,易門的大計,便讓她翻盤了?
灰衣人不甘,跌坐在門前,恨怒交加,聽得院外馬聲至,只覺是陸棲鸞的人追到這裡來了,又覺寧死也不願受俘虜,拔出匕首意圖自刎,刃尖剛抵至喉間,身後的門便開啟了。
有人帶著半身迷離魘香徐徐步出,依然是那副清清淡淡的姿態,微微側首,似是為灰衣人手中寒刃的反光刺了眼,閉眼淡淡道——
“她不到,是她的失策,騙到了,是她的手段,成敗無恆數,爾好歹是易門中人,些許勝負,何至於此?”
“宗主……”
曦照之下,葉扶搖的瞳色似乎更淡了,但外人看不出他目力有障,只見他隨意拂去袖上並不存在的積塵,又道:“未見末局,你怎知全盤皆輸呢?”
言罷,他緩步踏出,似乎早知道外面有人來捎口信,停在門口,不多時有一輛烙著東滄侯府家徽的車駕停在他面前,車上侯府幕僚道:
“秦軍今日暮時將至,陸侯請葉先生烽樓飲酒,不知先生願赴約否?”
再明白不過的挑釁,葉扶搖微微一笑,道:“卻之不恭。”
京城之中四處顯而易見地,盡是戰事將來的恐慌,但相對於陸棲鸞迴歸之前,百姓的焦躁卻更少一些,更多人選擇留下來。
不多時,車駕便穿過層層關卡到了城樓上。
這是一處內城樓,雖是內城,卻比外城樓高上十丈,葉扶搖拾階而上,待轉過一道城樓門,先至的是烹得沸然的酒香。
一張木榻,中間一方小几,左右各設蒲團,一側早有主,遠處雖已隱見旌旗搖動,這位本該在朝堂上指揮戰事的人卻在此地彷彿賞景一般。
葉扶搖自然而然地落了座,道:“陸大人此時不在朝堂,卻在此地約我飲酒,可是自知大勢難挽,故而縱情恣意了?”
陸棲鸞冷笑一聲,道:“我不記得什麼時候給了你這樣的錯覺,讓你覺得區區一個你比公務重要了。”
“也是,陸大人對誰皆是如此。不過既然喚我來此,總不會僅僅是飲酒而已吧。”
陸棲鸞添滿一爵酒,晃去酒上浮汽,道:“你就沒想過我是來耀武揚威的?”
“恕我多日閉門謝客,只知亡國在即,不知陸大人有何後招,還請明示。”
“我要在你面前,斷西秦十年來犯之力。”
言罷,身側傳來葉扶搖輕聲一笑,陸棲鸞道:“不信?”
“秦軍與匈奴已深入腹地,以東楚之軍力,縱然精銳盡出,也難保京師,你此番託大了。”飲過一口酒後,陸棲鸞不言,葉扶搖忽然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