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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連忙讓人去點些差役,自己起身梳洗停當,剛一出門,便見大門緊鎖,外面巷口處,遠遠地看見兩隊素服之人,一側手執白幡,一側手執紅幡,既像是送葬,又像是姻親,怪異得很。
陸池冰把門關上,揉了一下眼睛,對旁邊的門房道:“這什麼情況?”
“不知道,說是山上的名士特地讓人做的,一大早就讓人拿著紅白幡從山上下來,說是為了送人。”
哪有這種送法?
陸池冰愣怔間,門房忽然又道:“對了大人,您家的那位陸典軍陸大人,昨夜帶了個年輕公子回來,說給他收拾間客房,小人便讓他住下了。”
陸池冰凝固了片刻,炸了。
“不是說了消停兩天嗎?怎麼哪兒都能招男人回來,不怕又被騙啊?那人是什麼人?哪兒的?”
“就在後院,看您家那姐姐還挺上心的,還上書房把您那春闈卷子副本也找出來給人看了。”
陸池冰怒了:“還把我的卷子拿給外人看?!本官堂堂狀元憑什麼要把卷子給來路不明的人點評啊!”
說著,便怒氣衝衝地殺向後院的客房。
剛一踏進院子,就看見桂樹旁的石凳上,一個陌生人背對他閒適地坐著,單手拿著他的試卷,凝神看著,隨後微微點頭,旁邊站得拘謹的陸棲鸞臉上便好似鬆了口氣一般。
“……陸縣令在崖州政績卓然,若是放在今日再寫,定會多幾分務實親農。”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昨夜那檔子事兒用策論糊過去了,看謝端的神色,對陸池冰還頗為認可。
這邊廂陸棲鸞終於鬆了口氣,那邊就聽見她弟一聲斷喝——
“誰準你把來路不明的人帶回官衙的?這人誰?本官堂堂狀元憑什麼要把卷子給他看?!陸棲鸞我告訴你,咱娘可在信上說過了,你要是在外面打野食,回去她就打斷你的腿!”
陸池冰看陸棲鸞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死死地盯著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更覺得她胳膊肘往外拐,便遷怒道:“還有你,我在這兒半年了從沒見過你,哪兒來的?姓甚名誰?居心叵測的趁早給我走,不走也沒用,反正不管你是誰,你想娶她都難如登天!”
謝端聽他罵完,不氣不惱,摺好策論卷子,問道:“哦?是怎麼個難法兒,說來聽聽。”
陸池冰提高了嗓門道:“就是不準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對、納妾也不行,她可兇了!打人疼得很!”
謝端點了點頭,道:“看來陸縣令是沒少被打過。”
“要你管!”
此時官衙外的樂聲已經傳來,顯然送他的人已到了官衙口,謝端便起身將手中的策論放在陸棲鸞手裡,道:“明日啟程可好?”
“……謝公雅量,下官便在山下靜候。”
聽到這個稱呼,陸池冰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直到謝端的身影消失,撓了撓頭,問道:“姐,你剛剛喊他什麼?”
陸棲鸞走過來,把卷子摔在他懷裡,雙眼通紅地咧出一個可怖的笑:“不要叫我姐,本官沒有你這麼愚蠢的弟弟。”
“???”
……
“謝無敬啊謝無敬,你一隱南崖足有十一年,養了十一年的氣,竟一夜便被個女官打動了,看見我等這白眼了沒?從此這大楚文界,便再沒你這仙人牌位了。”
門口左邊哀壎,右邊嗩吶,周圍百姓看熱鬧,裡面的名士卻知門道。
牽頭的自然是最愛損人的舟隱子,見謝端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死人面,道:“前年、大前年走的那些人,沒來得及給他們送葬,連頭七都沒趕上,這兒便提前給你辦了。左邊是喪幡,我們這餘下的人一人一面,他年你真用得上,我們便跟著出仕,給你報了仇再下去找你。右邊是喜幡,給你立喜幡,是知你有手腕而不屑用……何年你盡舍文人意氣,我便知是該是你權傾天下之時了,那時,你得生、得權、得罵名之時,也是吾等棄你之日。”
言罷,在百姓們的疑惑聲中,山中這些不世出的名士,收了面上打趣的笑,向謝端長揖。
白幡飄飄,紅幡搖搖,黎庶不知士人相惜,再見便是滄海渺渺。
身側紙錢紛飛,謝端輕輕闔目,還以一禮。
“吾友拳拳心意,謝端知矣。”言罷,謝端又道,“只是,如此大費周章,想必手上寬裕,諸位好友在舍下打擾多日……何時把昨夜那幾壇酒錢給結了?”
“……”
“謝端!願蒼天早日收你這禍害!”
“不成、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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