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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懊喪,當時那氣氛使然,讓她沒想太多便把聖旨交出去了,現在想想是她欠考慮。
旁邊的老主簿倒是一片興奮,道:“不愧是陸大人,竟說動了謝公!”
“還不算說動吧……”
“已是不得了啦!聖旨的事請陸大人放心,謝公品行高潔,雖說平日愛刁難人,但也絕不會讓人回去無法向陛下交代。”
倒是她小人之心了,那可是世家之後,為人處世的修養極高,連當時她上船時,都是不拘身份親手相扶的,可見其風度。
老主簿們也理解,道:“我看陸大人自梧州一事後,也的確是累著了,謹慎之心我等是曉得的。但戰亂已過,又是與家人團聚之時,明夜這城中還有燈會,請陸大人多散散心吧。”
……說是散心,可又能散到哪裡去?
枯等了一日,隱瀾山上仍沒有迴音,陸棲鸞有些坐不住,又不敢上山再去打擾,恐惹那些古怪脾氣的名士厭煩。
次日傍晚時,花三娘從隱瀾山上下來了,似乎是得了不少賞銀,心情不錯,特地上街上的胭脂鋪買了兩盒胭脂,打扮停當,提著盒月餅來找陸棲鸞。
“小姐姐,今天是中秋了,不喊一喊陸大人上街逛逛哦?”
花三娘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陸棲鸞也通竅,見這姑娘雖然說放得開,但心還不壞,便索性賣了弟弟,道:“舍弟在審前日那幾個冒充命官的賊人,怕是忙得脫不開身。么么姑娘若是不嫌煩,幫我去官衙給他送盒月餅可好?”
“哎呀,好、好好好!”花三娘得了她這句話,整個人便容光煥發起來,拿了只祈福蓮燈給陸棲鸞,“這是我上個月從城隍廟求來的,祈家人姻緣都可靈了呢!城郊正在辦燈會,小姐姐就去散散心嘛。”
陸棲鸞一臉疲倦道:“我就不去了吧,公務在身,實在沒這個心情。”
花三娘最見不得人消沉,把陸棲鸞拉起來道:“去嘛去嘛,聽你身邊的老阿公說你老是遇到壞人,去闢辟邪也好哇。”
……本官在世人眼裡已經需要靠辟邪來求姻緣嗎?
陸棲鸞一臉蕭索地跟花三娘出了門。
城外半里,便有一條清水小河,自隱瀾山流下,一路向西流入遠方。
崖州的中秋與京城相似,只是禮節並沒有那般多。無論是思念親人、追思故人,或是憧憬姻緣,人們都會將自己的思緒寫在蓮燈上,隨著水流飄向月沉之處。
身後的燈市裡燈火朦朧,人們有舉家同遊,也有男女攜手,間或摻雜著幼童提著兔子燈籠嬉笑打鬧的聲音,讓人看著自己的影子,莫名寥落。
離開平靜懵懂的生活以來,恍然快一年了,陸棲鸞提筆時,竟發現自己要追懷的人,竟有這麼多,找人借了筆墨,卻又抱著蓮燈坐在湖邊發呆,不知該如何落筆。
……還是如往常般寫家人吧。
剛寫下“父母”二字,旁邊的賣燈人便笑了。
“姑娘,你這燈是滿月蓮花,求家人平安是不行的,得買我這盞七寶蓮花才靈呢。”
陸棲鸞尋思著這賣燈的多半是想誆她,但一個蓮燈也沒幾個錢,便笑著再買了一盞七寶蓮花。只是寫完了家人之後,卻又不知道該是些誰了。
“這蓮燈是求姻緣的,姑娘可有中意的郎君?”賣燈人又問。
……有嗎?應該是有過的吧。
可對她而言,過往的那些人,並非不好,只不過她膽小,不敢賭上家人的安危隨著他們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似乎都沒錯,又似乎都錯了。
該是寫誰呢?
出神了許久,一個沒注意,筆上墨汁在蓮燈上暈開一片墨痕。
……壞了。
剛一開筆尖,背後便有人握住了她執筆的手。
陸棲鸞回頭,見那人時,一時便僵住了。
“謝公……”
“字,不是這麼寫的。”
他握著陸棲鸞的手,像是最耐心的教書先生一般,一筆一劃,落在蓮燈上。
待他寫完,陸棲鸞腦中一片混亂,抬頭卻見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
“謝公,為何……為何寫自己的名諱?”
第70章 花式獻身
“謝公; 為何要寫自己的名諱?”
事到如今,陸棲鸞早已不是那不開竅的悶葫蘆,若是換了別人; 她可能便直言婉拒了……可這是謝公; 無論是輩分還是名望,都是她長輩那一輩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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