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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花三娘,你家驢子又不聽話了,是不是又沒餵它吃飽?”
那叫花三孃的小姑娘叉著腰氣急敗壞道:“老子一天三頓伺候它菜兜兜,賣出去滴都沒它啃滴多!哪知道這頭死驢光吃不幹活!”
陸棲鸞正喂著醬醬,聽她口音有趣,轉頭問道:“這是哪兒的人?”
“口音像是西秦腹地的,這崖州地方小,從不打仗,有些許外邦之人,當地人也是容得的。”
陸棲鸞哦了一聲,對後面的護衛道:“她那驢子走不動路,你去把馬料分她一筐。”
“是。”
那花三娘拉不動驢子,正氣得在原地打圈兒,聽見有人叫她,一回頭間一個陌生人拿了筐馬料放在她家毛驢面前,毛驢撒著歡兒就開吃了。
“您這是?”
“我們家大人給的,出門在外能幫便幫些,姑娘不必在意。”
花三娘連忙放下鞭子,擦著手道:“這多不好意思,你們是不是要進縣城?去我家吃飯吧,我家是開客棧和飯莊的,有的是上好的客房,房錢給您便宜點算,比旁的那些坑人的客棧好。走嘛走嘛,我們家的野菜窩窩和爪爪肉山裡頭裡老爺們都愛吃咧。”
這小姑娘熱情得不行,陸棲鸞也點頭答應了,待眾人上了車,忽見官道盡頭馳來三個騎馬的人,風馳電掣般從茶棚處掠過去。
花三娘被嗆了一臉灰,剛喊了一聲“哪個砍腦殼兒的……”就被旁邊的茶娘拽住了。
“別讓人聽見了,那可是官馬,是官兒呢!”
百姓們不識得,車隊這邊的人卻是都愣住了,紛紛看向陸棲鸞。
“陸大人,剛剛那過去的……是梟衛?”
那騎士雖過得快,陸棲鸞也看得分明,那的確是梟衛的攝蛟服。
“沒聽說過上面派人來崖州了,走,去看看。”
……
陸池冰剛剛從城郊檢視完水利工事,回到縣衙時已經曬得快暈過去了。來崖州不到小半年,一開始受不了這兒的氣候,連病了好幾天,病好了後又馬上去查前任縣令留下來的案子。
百姓們一開始見他年輕,都瞧不起他,可陸池冰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聽說南方近年洪澇不斷,便趕在洪災來之前把崖州大大小小的水壩都修了一遍,是以今年南方到處鬧洪災,獨崖州逃過這一劫。
“大人,先吃點東西吧,招福樓的小老闆娘又送老母雞湯來了。”
“放那兒吧,各州湧來的流民太多了,再這麼下去,一個月春糧就不夠用了,我得想辦法開點和南夷諸國的糧貿,就是不知道府臺那邊走不走得通。”
“哎呦,這怕是不行,以前可從來沒這個規矩,還不如上奏請撥糧賑災呢。”
陸池冰喝了口水,惱道:“等朝廷批下來賑災的糧食,早不知道餓死多少災民了,明天我就去跟南夷的糧商碰個頭,出了事我兜著。”
主簿嘆了口氣,算著賬上的餘糧,若有巡查的來,知道他們這般大手筆,怕是不好應付啊。
說話間,外面跌跌撞撞跑來一個差役,道:“大人、大人!外面來了三個官爺,說是從京城裡來,要您去見他們。”
“什麼模樣?”
“黑衣的武官,肩膀上繡了頭老鷹,看著不好惹。”
……梟衛?
因家裡有一個梟衛,陸池冰不似尋常官員般慌張,戴上官帽,走到前堂,便見到三個穿著梟衛服飾的中年人,皆是一臉慍怒,見了他來,手裡的鞭子啪地一聲甩在地上,大聲道:“怎麼出來這麼晚?!是不是沒把梟衛放在眼裡!想死啊!”
旁邊的差役嚇得腿抖,只有陸池冰愣了一下,心中古怪,叉手道:“有失遠迎,不知梟衛的大人來敝府有何見教?”
那梟衛冷哼一聲,道:“把你府裡的存糧都交出來,裝在車上,庫銀有的也裝它幾千兩,本官馬上要帶走!”
要糧還要錢??
主簿嚇了一跳,慌忙看向陸池冰,後者顯而易見地皺起了眉,道:“府中存糧已不多,庫銀雖有,但也要做興修水利之用,大人是要拿這些錢糧去哪兒?可有府臺文書?”
“大膽!敢問梟衛要文書?你不怕死嗎?!”
那人惱了,正要拔刀,被旁邊的人按下,道:“你這小小縣官膽子倒也挺大,可知我們來之前就斬了一個刺史了?!”
陸池冰起疑,他知道梟衛雖然惡名在外,但也不是說斬就斬的,這三人雷聲雖大,但話裡盡是些威脅言語,頗有虛張聲勢的意思,不像是梟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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