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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無事,隨從們便給他帶了本最近流行的話本; 這一看不得了,大多是說有個姓陸的狐狸精轉世勾引良家少男陷害入獄逍遙法外,且漸漸有朝小黃本發展的趨勢。
作為慘遭波及的前科犯,聶言有點惱,扔下那麼一點相思病不說,這些人把陸棲鸞寫成這麼個樣子,他堂堂世子豈不也跟著栽了滿頭綠茵?
聶言和陸棲鸞她爹的思路不一樣,要對抗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不能只堵不疏,於是他便勒令城大半的書鋪不準再賣些歪風邪氣之物,又向在京待考的秀才舉人約稿,要把故事美化一些,最好是把結局寫成狐狸精幡然悔悟皈依世家貴子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那麼問題又來了,這些話本出自真正的文人之手,水平自然是碾壓那些民間低俗文手,但因為寫得太好……京城裡的貴女們淪陷了。
其實原本暗地裡崇拜陸棲鸞這個敢懲治貪官汙吏的女官的世家貴女有不少,只是懾於父輩的非議不敢表露,如今書鋪上的“糧”質量高又“好吃”,那點暗地裡的崇拜便瞬間給引爆了。
其他不知情的官二代們發現,最近那些穿紅戴綠的貴女越來越少,更多的姑娘穿起了英姿颯爽的胡服,繡金的紋樣,加之烏髮高束,乍一看還以為是誰家俊俏的少年郎。
“……起初我也不想這事兒鬧得太大,可後來抽空看了一眼賬上的流水,總覺得再有半年,或是往外邦賣一賣,上個月剛燒進去的那十萬兩就該賺回來了。”
聶家的文苑,陸棲鸞捂著臉在桌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覺得聶言這人可能並不是特別喜歡經商,只是天生就是個招財體質,惆悵了半晌,道:“你拿我賣了這麼多錢,我爹知道嗎?”
“開玩笑的,”摺扇一合,扇頭指向樓下漸漸到來的一些文人和貴女,聶言道,“這些寫手自己辦了個文會,我也是後來才知曉的,覺得這些人做得還行,就開了這間文苑。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幾家小姐自己還弄了個文會,文會有個會首,把我給嚇著了。”
“誒……”
陸棲鸞翻著手裡最新出的一本叫《太嶽女宦錄》,和之前那種灑狗血的話本不大一樣,文筆纖細又不失大氣,裡面的文句把她的事蹟一頓海吹,據說是現在賣得最好的。
看了兩眼陸棲鸞就有點不大好意思了,道:“所以那會首就是宋明桐?她寫的這本還是賣得最好的?比那些秀才都好?”
聶言給了個白眼,道:“寫的好是好,自從被人發現她當了這個會首,就有人開始瞎胡傳,說我跟她好上了。她爺爺就按不住了,幾次三番和家翁提要給她定親的事。”
“然後她就……和家裡鬧翻了?”
“對。”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陸棲鸞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印象裡宋明桐還是個對身邊的丫鬟都偏聽偏信的軟弱女子,為了抗婚離家出走這種事,她還以為是話本里才有的。
……以往只聽說過因愛生恨的,這因恨生愛的還是頭一回見。
陸棲鸞迷茫間,便見宋明桐戴著帷帽到了,她的身形比以往挺拔許多,手上的金銀飾物也都去了,比之以往的嬌弱,氣質上顯得更為高華一些。
比起東楚文人喜歡的嬌柔弱質而言,她現在這樣……很好看。
此時臺上走上一位中年人,拿著一卷卷軸,滿面春風地請臺下的文手坐下,便清了清嗓子道——
“大家想必還記得,半月之前,咱們這位豐舉人和宋小姐有賭局,豐舉人是國學監的學子,一向聞名在外,看不起咱們京中的才女。咱們左相爺家的千金不服,便與豐舉人比試,賭誰的話本賣得俏,若是豐舉人勝了,便要為他向左相引薦,若是宋小姐勝了,豐舉人便要在朱雀大街上大喊三聲‘吾技不如女子’……諸位等候多日,今日這結果便要揭曉了。”
臺下左側有一個胖舉人,多半是一早便知道結果了,臉色青黑。
“豐兄,不過是話本罷了,春闈又不考這個,你有功名在身,何須介意呢,哈哈~”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大家都是舉子,心知肚明在這京城中,名聲往往重過所學。這豐舉人想借宋明桐搭上左相,卻不成想賭輸了,日後在國學監怕是日子難過。
“……南城四十六家書鋪,加外地買賣,《狐嬌女》一萬四千冊,《太嶽女宦錄》八萬八千冊,恭喜宋小姐,不愧是京中第一才女!”
二樓的陸棲鸞這才對宋明桐改觀了:“宋明桐可以啊,文采都不輸國學監的舉子了。”
聶言漠然道:“人家仰慕你的相思都寫成書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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