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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終究還是肉長的,只是比尋常人能忍。”
鹿青崖又笑了起來,將匕首遞還給她,起身走向她身後。
陸棲鸞知道他選的絕不是嫁衣,顫聲道——
“你寧死也不願意娶我?”
“……太晚了。”
他再沒有回頭,陸棲鸞頹然坐在地上。
“我想回家了。”他最後說道。
瓷瓶從身後落在地上,滾至腳邊,陸棲鸞僵坐在地上,仰首看著雲外的天光破雲而出。
“鹿青崖,你看,你追的太陽回來了……你看呀。”
“沒有徵兵的徭役,也沒有山上的青冢累累,你家人都還活著……”
“你還沒有亡命天涯,我也還是個普通的女兒家,到時、到時候……”
輕聲喃喃間,待風吹冷了臉頰側的淚水,她知道,死去的人還是死了,錯的人還是遇見了。
陸棲鸞狠狠擦去了淚水,紅著雙眼,不知對誰起誓——
“我發誓……我發誓我要讓這天下海清河晏,讓這山河雲霾皆散,再不讓戰火亂我人世,再不讓蒼生……如你一般離苦。”
……
搜了整座青帝山半日,直至日暮時,蘇閬然方接到來報,說在青帝山腳下找到一具屍體,疑似鹿獠的的,但臉和後背的皮卻是被剝掉了,不能排除是鹿獠脫身假死。
雖然疑點重重,但毫無疑問的是……梧州叛亂終於定了,由新的監軍擬一份奏摺,陳述於堯等人侵吞軍餉等事項,並上奏朝廷指派新的梧州刺史前往梧州赴任賑災。
這些事忙定,等到蘇閬然拿到叛軍匪首死亡名錄時,看見鹿青崖的名字,卻是一愣。
“陸典軍把他殺了?”
被他問的軍醫道:“也不是,陸大人要的不是毒藥,是一瓶忘憂散。”
“有什麼用?”
“本是梟衛用來刑訊逼供的,但服得多了就容易傷腦子,之前有好幾例,都是喝藥喝過量了,睡了三天,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了。”
蘇閬然把這句話理解了兩遍,臉色一黑,道,“她想和賊人私奔?”
“蘇都尉多慮了,陸大人如此剛正不阿之身,豈會與賊人同流合汙呢。”
話雖說的正直,可語調慢悠悠裡帶著一絲輕佻的調戲感,聽著總覺得叫人恨得慌。
蘇閬然回頭便瞧見失蹤了有一天的葉扶搖抱著貓回來了,疑道:“葉大夫這兩日到何處去了?”
葉扶搖還沒說話,旁邊路過的一個虎門衛的統領道:“早上出去追流寇,見他們挾著這大夫,便一併救了回來。”
“是嗎?”
“是啊,那流寇好像是打算帶著他南下去鬼夷呢。”
蘇閬然想起這段時日葉扶搖冒充封骨師的身份在寨中坑來坑去,既沒有和陸棲鸞通氣,也沒有殺人放火,心中不免覺得古怪。
“當日官軍破寨時,大夫為何不去找官軍相庇?”
葉扶搖撓了撓懷裡黑貓的耳根,笑道:“賊人要拿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者,我又如何可扛,只能束手了……好在官軍來得及時,這才沒被賣到南夷去。”
“……你都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好賣的?”
陸棲鸞遠遠走過來,像是一夜沒閤眼,臉色有些萎靡,抱著一疊文書二話不說塞進了蘇閬然懷裡。
“這是於堯和前梧州刺史收受賄賂和貪汙的私賬,加起來折下銀子足有六十萬兩,叛軍搶了一多半,約還有十數萬是可以追繳的。你們兩衛在這裡肅清叛軍,新的刺史一來接手,就把這些給他就是。”
那賬本頗沉,要極快地對完,不知要花多少工夫。蘇閬然見她累得太過了,道:“崖州也不近,一來一回也要半個月,這麼急嗎?”
陸棲鸞眼底一凝,道:“只要朝中繼續一黨獨大,這些貪官汙吏還是會層出不窮,你看於堯這樣的院判就敢貪軍餉,更莫提等到朝中立儲的聲浪一起,那些蠅營狗苟之輩有多囂張了。我得快些去崖州,把謝公請回京鎮一鎮朝中的局勢。還有……老葉,你手上那張被他們搶來搶去的人皮呢?”
葉扶搖欣然從袖中取出,給了陸棲鸞:“此物應是從修羅寺高僧手裡拿來的,不宜外流,還是速速歸於原主的好。”
陸棲鸞嗯了一聲,接過來一邊看一邊轉身往裡走,看見那人皮上的刺青有意思詭異的熟悉感,便忽然頓住了步子,鬼使神差地問道:“老葉。”
“怎麼?”
“本官有一事不解,你把衣服脫了,咱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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