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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你跟那犯人在談吏部那個陳望的事,宋明桐說的你被他拋棄的事兒是真噠?”
“……公主,我被陳望拋棄這個事兒、呃這個事兒已經傳得這麼廣了嗎?”
“是啊,宋明桐說的時候可開心了,我第一次見她笑得那麼燦爛。”
陸棲鸞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錯,我現在特別想找個官衙擊鼓鳴冤。”
“你爹不管?梟衛也不管?”
陸棲鸞嘆了口氣道:“刑部管不了,若是翻案等同打梟衛的臉,他們不攔著我就不錯了。”
小公主眼睛轉了轉,道:“那你跟我走吧,刑部和梟衛管不了,大理寺專管皇族和百官,還是可以管的。待把我家那蠢哥哥撈出來,讓他借你東宮印一用,逼大理寺管。”
第二十二章 書生寸筆亦可殺人
宮裡宮外皆是一片喜人的綠,連東宮牆角的春草也早早地長了一茬。
“……你是不是皮癢了?太子還沒被廢呢,就敢偷懶,宮門前的雜草長了這麼多也不知道拔!再教我看見,小心你的腿!”
被訓斥的宮僕一面惶恐低頭,待老內監轉身走遠,便又恢復了一臉不屑的神色,坐回了牆角偷懶打盹。
這樣的場景,在東宮已經上演了六年有餘。
老資格的宮人還記得,太子年紀尚小時,與皇帝的矛盾還沒有現在這麼深,也曾勵精圖治想要做個賢君。
只可惜他為人過於剛直,皇帝的帝王心術用得越多,越是教他失望,因此甚至有過數次爭執,再後來,竟索性丟下高貴的儲君身份,徑自如一個無拘無束的武人一般遨遊江湖去了。
父子離心,太子無心政事,朝野非議紛紛,易儲的聲浪也是一年高過一年。
“聽說了嗎?太子被放出來了……”
“若非年前三殿下的母家出了那檔子事兒,我估摸著,今年就要換天了。”
“說不好……”
百官下朝,從東側門走的官員總是會瞧見東宮的,平日裡辦公枯燥,每每瞧見東宮那生了瓦松的琉璃頂,便拿這當了齒間老味,翻來覆去地嚼。
“你瞧那刑部的陸胖兒,前日裡還對那吏部的狀元女婿噓寒問暖的,今日怎麼了?準女婿給他叉手彎腰,連理都不理的?”
“你有所不知,這陸大人家的姑娘對那陳狀元有救命之恩,見他老父親被馮桂那孫子殺了,還幫忙查案。這陳狀元受了她再造之恩,還是一介寒門書生的時候便向她求娶,這陸家姑娘也答應了,可昨日裡又傳出來,這陳狀元反悔了……”
“喲~金州小地方出來的書生還挑呢,那老陸家的閨女我瞧見過,笑起來像小妖精一樣,有倆小酒窩,簡直不像是老陸生的。這都不要,陳大人還想尚公主不成?”
“公主還小呢,不是有傳言說宋相爺想把孫女許給他嗎?估計是想攀左相家的高枝呢。”
“可不就是攀上了嗎,瞧這兩日,左相樹蔭大,刑部那裴尚書險些讓他給架空了一半,整個吏部以他為首插進來多少左相門生,年輕人啊……”
有年歲的官兒雖不齒陳望這般為人,卻也沒那個心思去彈劾他,畢竟御史臺那幫人壯烈在前,他們這般年紀大的誰也不想先去領教吏部員外郎的口舌之能。
……畢竟新科狀元,為官上是塊無可挑剔的好料。
而輿論的中央,吏部陳大人,恍如一尊石像,絲毫不為外人論調所動,目送陸學廉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後,忽而有人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
陳望轉身低頭一禮:“座師。”
“天下婦人多矣,何況吾聽聞他那女兒竟去做了女官,想來也並非良妻。男兒當以社稷為志,莫教兒女情事誤了前程。”
“……學生受教。”
“你知道便好,馮奎等人在你瓊林宴上鼎力相助,讓你安然過了帝眼。如今吏部尚書已近致仕,待老夫運作一二,教你得了吏部,就該是你提攜他們的時候了。”
陳望點頭稱是,隨後又忍不住問道:“座師,學生有一事不明。”
“說。”
“座師當日也十分欣賞陸池冰策論,何以不索性收了他做門生?”
“你倒是心寬,此子出身遂州儒門,學荀聖之道,非吾同路。再者過於年少,處事不如你手腕老道,給他個探花,已是抬舉他了。怎麼,你覺得老夫處事不公?”
“座師志在天下蒼生,不拘小節,學生不敢相疑。”
似是十分滿意陳望的順從,待出了宮城門,老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