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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棲鸞嗯了一聲,喝了一口酒後,忽然想起經昨夜一亂,高赤崖身邊的周弦周校尉怕是不行了,眉心一擰,問道:“我聽說,高大人的處刑人是周弦周校尉是嗎?”
“沒錯,今年的新名錄也是這樣安排的,有什麼問題嗎?”
那……高赤崖現在是不是無人監視的狀態?
想起那夜高赤崖讓他們不準將梟衛地牢被劫的事傳揚出去,陸棲鸞心中起疑,轉過頭問道:“你知道高大人以前都是什麼出身嗎?”
“高都尉是京中高氏世家嫡系的人,梟衛建立前一直在做南郡宣撫使,大概是……”蘇閬然回憶了片刻,道,“八年前,梟衛內部被肅清過一次,一府之人都涉進叛國案被殺光了,只剩下作為告發者的趙玄圭,即現在的趙府主,承上令重立梟衛,高都尉便是從那時調任來梟衛做了副府主。”
往後的事陸棲鸞也聽說過,趙府主和高赤崖表面上雖然一團和氣,但因趙府主時常在外奔波查地方上的案子,京城裡的梟衛實際上是惟高赤崖之命所從。
府裡經常有人暗地裡說高赤崖不滿趙府主行事溫吞,想取而代之已久,可不管怎麼活動,聖上從未有要鬆口的意思。
梟衛與其他衙門不同的是,雖然大權在握,想抓誰抓誰,但卻是有進無出的,其他衙門的可以調進來,已經成了梟衛的卻是決不能調出去的,坐不到一品統領的位置,仕途只能到此為止。
眼前莫名又出現了周弦那句梟衛裡出了叛徒的話,串聯起失蹤的犯人裡有近日和敵國有所勾結的聶元,陸棲鸞一時清醒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蘇閬然也察覺出了陸棲鸞的不對勁:“高都尉和你說的梟衛府的麻煩有什麼牽連嗎?”
握著酒壺的手一鬆,酒壺落在臺階上,滾落入階下的打溼的草叢裡。
“我懷疑梟衛裡出了叛徒……”
……至少要把叛徒抓出來,讓她知道,是誰把陳望殺了的。
……
天氣暖和了,那些文官們的嗓子就越發有勁了,每每上朝,都把那些慣例要拿出來說的論題反覆鞭屍撕上一通,打醬油的中立官員們稱這些論題為老三腔,分別是“廢儲”、“哭窮”、“罵汙吏”。
這三樣菜都有一個特色,那就是假。廢儲廢儲,廢不了儲;哭窮哭窮,一個比一個肥;至於罵汙吏,其實皇帝每天往那龍椅上一座,放目望去沒有幾個不汙的,大多都是在拿地方官出氣,彷彿每天不罵兩句就襯托不出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一般。
但今天變了風向了,戶部哭完窮,御史罵完汙吏,該輪到廢儲的事時,那些左相的門生今天不牽頭了,改罵女官了。
皇帝聽得新鮮,問那官員女官又沒犯什麼事,有什麼可罵的。
那牽頭帶節奏官員先是跪了下來,潸然淚下地醞釀了好一會兒,方道——上州別駕家的女兒在公主立府的宴上得罪了左相的嫡孫女和梟衛府的陸司階,上州別駕聽說了,把女兒好一頓教訓,便帶女兒上門道歉去了。
皇帝心想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有什麼好罵的,那官員又哭了,說因懼怕上一任別駕是死在梟衛手裡的,現上州別駕是先帶著女兒去梟衛陸司階府上道歉完,才去的左相府上道歉,如此先後順序實在是藐視官品等級,難道堂堂一品宰輔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司階嗎?
躺得十萬八千里也中槍的陸爹當即就懵了,他以為後宮裡的娘娘才會在意這麼點尊卑順序,沒想到這鬍子一大把的老官兒也這麼小心眼。
女兒控哪能沒脾氣,正要跟那找事兒的官員在朝堂上頂一回合,那官員馬上口風一轉,自比鄒忌以小見大,說事雖然是小事,但梟衛淫威在此事上可見一斑,長此以往,滿朝官員戰戰兢兢,連尊卑有序都不知道了,最後順便懟了一句太子和女官過從甚密,不成體統,建議廢儲。
隨後左相一黨的國學寺、禮部、部分御史出來響應,一片附議之聲下,那官員最後總結陳詞——不削梟衛的先斬後奏之權,這官沒法做了,日子也沒法過了,臣要撞死在御階上都別拉著我。
上面聽政的太子聽得毛了,站起來就罵有本事你撞,撞不死我幫你撞。
文官最是玻璃心,吼了一聲臣來生報國,一腦袋撞在御階上,頭破血流,嚇得朝堂大亂。
雖然事後太醫來一查,說沒事就是蹭破了皮,但皇帝還是震怒了,下旨奪了太子聽政之權,讓他回東宮禁足一個月反省,並讓三皇子代太子聽政。
左相一黨本想著壓一壓太子已經是莫大的成就了,沒想到皇帝竟然直